“知道,无非就是控制不住入魔,到时候就要劳烦师尊动手,送我上黄泉,免得误伤他人。”
齐衍语气平淡,大有一种将生死置身事外的决然,实在不该是他这般应当肆意的年岁该有的性格。
……起码,在掌门看来,齐衍这般性格,很危险!
掌门蕴含威压灵力的一掌拍在石桌上。
轰!
坚硬的石桌四分五裂,碎石飞溅,划过齐衍的面容,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
一串血珠顺着伤口流出,滴在白色衣领上。
“胡闹,这哪是你一句简简单单的‘入魔’,便能揭过的。你可知,我和老友,耗费了多少代价,才将你的小命安稳保到现在!”
掌门指着齐衍的鼻子,气得指尖颤抖。
齐衍也不管脸上的伤口,低头,起身,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师尊,弟子知道师尊在孽徒身上耗费了太多。但弟子的过去,必然经历过弟子不可遗忘的事情,这些东西,弟子不想逃避,也不能逃避。
弟子害怕,怕自己若因为今日畏惧逃避,来日知道了一切,会追悔莫及,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齐衍的语气依旧平静,却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倔强。
就和他这个人一般,看似温和好说话,可一旦决定一件事情,就算要牺牲所有,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条路走到黑,千万头牛都拉不回来。
掌门望着齐衍挺直的脊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和齐衍都知道。
若是没有修真界的修士干预,一个低等魔人一旦出现在凡界,便能在一日内,屠尽,又或者说,同化,一座城池。
而一个满身是低等魔人伤口的凡人少年,孤身一人出现在宗门门口,他所经历的,他身边人所经历的,必然如炼狱一般,想回想,又不想回想……
掌门脸上的怒意消散,挥挥袖。
不光破碎的石桌又恢复了原状,顺带,还将齐衍脸上的伤口治愈了。
“你起来吧。跪着也没用,解封的事情,你暂时不用想。这是禁术,哪里是你说解开就解开的。你若是一定要知道,就下山去吧,早日突破元婴,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掌门留下这些句话,便没打算给齐衍再开口的机会,踏一步,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声鸟啼回荡耳畔。
齐衍缓缓抬头,凉亭处,只剩他一人。
齐衍知,掌门这一去,怕是再难寻到他老人家的踪迹。
也知,无论他怎么做,那个所谓禁术封印的记忆,掌门也不会为他解开。
或许,就如掌门所说。早日步入元婴,便能早日知道真相。
这一刻,齐衍从未如此迫切过修炼。
他原本想两个月后的宗门大比结束后再出山历练的。但今日这一遭,这出山历练的时间,恐怕就要提前了。
齐衍起身,掸去衣袍的灰尘,动身离开。
他还要去安排两日后的拜师大典。
……
两日后。
掌门集结剩余四峰长老,带领各峰首席弟子,积聚主峰。
击鼓鸣钟,仙鹤啼歌,回荡云海。
山下,修真界少男少女翘首以盼,或是紧张,或是兴奋……
高台上,掌门手持卷轴,照例宣读仙门守则,平淡的声音,从山上传入山下少年人的耳中,混杂着阵阵鼓声,让这群孩子听得热血沸腾。
随着最后一句宣词的落幕,平合宗三年一次的收徒大典正式拉开序幕。
修真界的门派,招收弟子的方式大同小异。
无非就是测根骨,测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