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恶妇,竟敢当街诅咒自己的婆母。我要休了你,我一定要休了你。”
“好,你休了我,我愿意。我只求你,回去看看娘。”年轻妇人犹豫了一下,刚想要松手,见男人欲走,手便又抓的紧了些。
“他们是谁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邢如意看看那跪着的年轻妇人,又看看那衣冠楚楚的男人。说他们是一家吧,穿戴明显不像。说他们不是一家吧,可那年轻妇人一口一个夫妻之情,父子之情,母子之情的。
“许少阳,就那男的,看见了没有?”旁边大婶冷哼一声,指着那衣冠楚楚的男人道:“别看他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特不是东西。那跪着的,是他的原配娘子,为了他们许家,那是劳心劳力的。结果呢,这许少阳,读书没见考状元,倒是把书都给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不要他家娘子了?”邢如意瞬间就抓住了大婶语句中的那些关键部分。
“岂止是不要娘子,连自己的亲生孩子和老娘都不要了。”旁边一个大叔也愤愤不平起来:“真是给咱们男人丢脸啊。”
“可不是咋地,这许家跟我们家中间就隔着一道院墙,他们家的事情,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另外一名围观的少妇插嘴:“这许家原本穷的很,这许少阳长到十八,连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他娘急啊,来来回回托了不少的人。那跪着的是他家娘子,娘家姓姜,闺名如安,原是东街姜家的小姐。只因脸上生了那么块胎记,难以嫁人,这才便宜了许家这个小子。这如安,除了那块胎记,别的真没话说。
这许家,若不是得了如安的帮衬,哪能有今日这般的好日子过。可这许少阳忒不是东西,自己靠着姜家才安心读了些书,才认识了外头那些所谓有头面的人,才有钱给自己置办这身好的穿戴。结果,翻脸无情,竟在外面找了相好的,抛弃妻子,连自己生病的老娘都不管不顾了。”
“那姜如安的爹娘呢?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爹娘怎么也不出来帮帮她。”
“姜家老爷夫人前年走了,若非如此,他许少阳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如安吗?还不是看着把如安娘家的东西骗到了手,看着如安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这才翻脸的。男人,现实的很,尤其这个许少阳,简直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男人嘛,哪有不出来花花的,可像许少阳这样的,即便同为男人的我们也有些不耻。这放着家里好端端的娘子不要,竟钟情于花楼里的一个老姑娘。”另一个围观的年轻男子开了口,“那老姑娘,咱们都认识。十三四岁进的万春楼,模样长得也还行,但说不上漂亮,若说她真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就是特别懂事,特别懂男人的心思,也懂得如何讨好男人。反正,我进万春楼那么多次,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从未见过她开口跟人生气的,都是笑眯眯的。哪怕受了欺负,受了折腾,也是一口一个甜丝丝的爷叫着。还有,那老姑娘似乎特别见钱,凡是进到楼里的客人,从不挑剔。嬷嬷安排是谁,就是谁,安排几个是几个。要不是听话的紧,嬷嬷也不可能留她到这个岁数。快三十了都,搁在旁人家里,差不多都要做婆婆了。”
三十?那比着跪在地上的姜如安是老了许多。
姜如安,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你们说,这万春楼里一年得进多少姑娘啊,放着年纪轻轻的不要,偏偏选个老的。选老的也就罢了,毕竟老的放得开,知道如何伺候男人。可为了这么一个老姑娘,且还是万春楼里不知道经了多少手的老姑娘,抛家弃子的,当真傻了!”
许少阳听着旁边人的议论,脸又红又白,恼怒之际,甚至动手推了姜如安一把,然后愤然的开口道:“你们懂什么!你们娶的不是姜如安,不是丑妻,哪里知道我的痛苦。”
“丑妻?可你娘子并不丑啊。”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