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副局见过面之后,咪咪就象变了另一个人,她变得很忐忑,六神无主,坐立不安,时而发呆,时而狂燥。
吴潇潇的事以前她也担心过,可那毕竟是一时的,而今天从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这里听到,那可就不一样了。虽然张副局告诉她事情已经了结,可她的心还是一直在提着。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自己的事败露只是时间的问题。同时她更明白,就自己的那些所做所为,只要东窗事发,戴上的不仅仅是银镯子,恐怕那二三十斤的脚镣也免不了,如果按照贩毒50克以上判处死刑的刑法规定,那说不定自己就会被枪毙。
每每想到这里,咪咪就不寒而僳。
虽然张局已经给了她一个定心丸:只要做局搞定那两个调查吴潇潇的警员就不会有事,可她似乎还是感觉到自己落网犯事是早晚的事。
当初,当初干嘛要这么干?钱,现在看,钱有什么用?赚那么的钱干嘛?够吃够喝,做个守法的普通人多好呀?
还有,还有那个吴潇潇,她哪好她哪出众,竟就让自己鬼迷心窍,下那么大的血本,狐狸没打到却惹了这么一身骚!
人只有到这个时候,也许才能涉身处地的为自己做过的事做一个反思。
但反思有意义么?
咪咪直挺挺地仰面朝天地躺在大床上,就像一具僵尸一动不动。
那这事到底能不能挺下去不露馅呢?咪咪反反复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给自己最后的结论是:这事应该还有缓,起码暂时不会有大问题。因为昨天晚上,她按照张副局的设计已经在酒店包房里把两个办吴潇潇案的警察给抓了“嫖娼"的现形,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可以控制的……
嗯,起码应该还有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赶紧处理自己的事,处理变现后赶紧溜吧,加上房产和现金积蓄,办个移民出国也够自己活半辈子的了。
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呐。
想到这,不知为什么,咪咪竟然又不由得想到金大雄。
这个该死的鬼呀,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呐?我真的就不如你那个黄脸婆么?你竟然这么绝决地溜了。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你么?你太蠢了点吧。你的那些关系,那些客户,朋友,我哪个不掌握?你一个人举目无亲不去找他们才怪呃。
既然你绝情,也就别怪我无义了。我只能让张局送你走了。
金大雄,我既得不到你,你也不能痛快地活着。况且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我不狠心地让你闭嘴,你就会让我闭嘴!
下世再见吧。
咪咪从昨天晚上就这么一直躺到今天上午,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只有大脑在不断地运转着。
要死了,真的会死么?真的会被五花大绑押上刑场么?
不,绝不能。
咪咪又在考虑,在自己争取最后这一段时间里应该怎么去做,做些什么事。
这就是咪咪的优长。
别看她有凶残狠毒的一面,可她做事却从不莽撞。这也是她能立足江湖这么多年的主要原因之一。别看她满嘴的脏话,那是她在这圈子里厉练的结果。其实她还真不是一个任嘛不懂之辈,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法律都知道不少,并且每天都坚持看报,观注社会焦点……所以,她遇事都能把握分寸,尺度处理得十分得当,例如张帅帅的事,王美玉的事。遭就糟到自己不知搭错哪根筋非看上吴潇潇,才导致这么大的风险叠加。
金大雄的出走,使她认真地思考了许多问题。
说心里话,咪咪自己也想走,并且走得远远的。因为她早就过够了这种乌七八糟,担惊受怕的生活。社会的逐渐法制化,使许多擦边球的事都愈来愈难做,那违法违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