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道人在前,他的身后则是一个体格壮硕如牛,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黑脸汉子。
那汉子一边小跑一边叫嚷道:
“张道长、张道长。你慢点走,我快跟不上了...”
年轻道士一回头,笑容和煦且恬淡。一张英俊相貌端正英武,又不失文人秀气,那一双像是没睡醒的惺忪眸子内却是闪烁精光。
年轻道士悠悠问道:
“累了就走慢点。有那三个小家伙在前方盯着在,不打紧。”
黑脸汉子程铁锤提了提快要滑落下来的武装腰带,别在腰间的两杆银锤也“砰”的一声脆响撞在了一起。
“道长,你这是什么功夫啊?明明看着像走路,却比俺跑步还快?而且你看起来还很轻松。容易不?容易的话你也教教俺呗?”
年轻道人自然就是那个不管时时刻刻,都挂着淡淡闲散笑意的张仙。此刻的他又又又又又的放慢了一些速度,摇头说道:
“既然跑不动了,为什么还坚持要跟上啊?反正也只是追踪的活,本就不适合你。原地等我们回来便是。”
程铁锤那个被满脸络腮胡映衬的硕大脑袋左右摇摆个不停:
“不行。情报组都死了那么多兄弟了,可见这次任务有多危险。我大哥他跟人动起手来的时候吧...看起来倒是潇洒。可...”
张仙看程铁锤说到一半停顿,便为这个汉子补上了后面的两句:
“可也就是个花架子。制服一些宵小还可以,但如果真的给他遇上硬茬,那就很容易栽跟头。”
程铁锤笑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就把这锅甩给别人道:
“后面那句话,可不是俺一个人这么说的。俺大哥的师父唐翦也是这么说的。现在道长你也这么说。所以俺要去保护大哥。”
年轻道人张仙被程铁锤的率真性格逗乐,此时淡然一笑完全没有了一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反而像是一个与程铁锤认识多年的老友,唠起家常来问道:
“我记得你是被马志军用武力带入局里的。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吗?”
程铁锤在被引导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气息似乎都稳定了许多。只听程铁锤开口回忆道:
“俺爹在俺十几岁的时候就把家里的房子跟土地都给输没了。农民没了地,就只能进城当个农民工。只是进了城才发现,城里人真他娘的坏!”
年轻道人打量了一番这个看起来虽然不太聪明,但却胜在性情耿直的魁梧男子。他微微一笑:
“怎么?遇到坏人你还能怕了不成?”
程铁锤愤然一哼:
“俺力气大,在工地上干活一人能顶五个小工。工资却是拿三个小工的酬劳。因为是俺爹带俺来的。所以工头把工资都打在俺爹的卡上。”
“结果给俺介绍工作的那个工友知道了俺爹的卡里有着四人份的工钱。于是设计引诱俺爹上那牌桌,又把俺们半年积攒下来的积蓄给全部留桌上了。”
张仙平淡的问道:
“所以你就动手了?”
程铁锤感受到前方好像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散乱的头发劈头盖脸的拍打在脸上,他只得摇晃了一番脑袋,嘴里继续说道:
“那倒是没有。愿赌服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上了牌桌,怎么能因为输了钱就抵赖打人呢?要怪也只能怪我那个赌鬼老爹技不如人。”
这话说的让张仙很是意外。在外人、熟人、甚至所有人的眼里。程铁锤这厮应当是一个从不讲道理的笨蛋啊。他在发现被骗了钱之后,就应该理所应当的用他那一身金刚之体去把那人打残打废这才符合他的思维逻辑啊?
张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正在打前哨的三名少男少女,可表面还是一边行走一边饶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