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爱新觉罗·璟瑟。 是乾隆朝三公主,更是皇阿玛唯一的嫡公主。 我还有一个双生哥哥,所以我从小就在爱中长大,活的顺心恣意。 不仅如此,皇阿玛还总是抱着我和我说:“璟瑟性子还是要强势一点。” “为什么呀阿玛。”我玩着他汉白玉的小老虎,漫不经心地问。 “公主强势一点才不会受欺负。”皇阿玛慈爱地回答。 欺负? 什么是欺负? 我不解地抬起头:“什么意思啊阿玛。” 皇阿玛笑着摸摸我的头:“欺负就是.....将来你的丈夫、你的驸马要是敢娶妾室,就是欺负你。” “因为你是大清最尊贵的公主,任何人都不能忤逆你的威严。” 我若有所思地想着,汉白玉小老虎不小心摔到地上,居然在厚重的地毯上摔断了尾巴。 不知为何,我委屈大哭。 皇阿玛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来哄我,还承诺再给我送许多小老虎。 可是再多的小老虎,也不是这一只了。 走在回长春宫的宫道上,我遇到了很多来给额娘请安的娘娘。 她们笑着和我打招呼,还有人弯下腰怜爱地问我:“和敬公主怎么不高兴?” 我看着每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沉默地摇头。 这些娘娘也是皇阿玛的妾室。 那皇阿玛是不是一直也在欺负着额娘? 额娘闻言笑着抱起我,温柔地在我耳边说:“不是你皇阿玛在欺负额娘,是这个制度在欺负每一个女子。你觉得额娘可怜,可哪一个娘娘不是同样的可怜?可惜......权利不在女人手里,所以女人在大清就永远都是弱势的。” 我趴在额娘怀里,意识到: 原来不仅仅是皇阿玛错了。 皇权更是错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这样渴求皇帝手中的权利。 那一年,我才三岁。 五岁,我和哥哥一起去了尚书房读书。 当时任尚书房师傅的是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等朝中重臣。 他们认为我是女孩,对我总是更松懈一点,不仅仅只是教书这样,就连我犯了错他们也只会说“您是公主,无妨的。” 为什么无妨?为什么哥哥们犯错就要纠正,我犯错就是无妨? 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很快,我就展现出丝毫不逊色于哥哥的才能,我以为他们终于要对我改观了。 可谁知道,他们口中的话变成了——可惜。 为什么可惜?为什么哥哥们做的好就是“天资绝佳”的夸奖,我做的好就是可惜? 到底在可惜什么? 七岁那年,哥哥哮喘病发,被迫改名。 皇阿玛伤心欲绝,我不忍见他难过,安慰他:“阿玛,你还有璟瑟啊......” “不一样的。”皇阿玛坐在高位上,扶着额头悲痛垂泪:“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我不是阿玛的孩子吗?”我站在高位之下,仰头看他。 他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半刻,目光越过大殿,看向一望无际的蓝天:“璟瑟,你只是公主。” 我才恍然。 原来因为我是公主。 所以师傅们才会忽视我。 原来因为我是公主。 所以世人才会觉得可惜。 原来!就因为我是公主! 所以我才可以活的恣意随性!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我与大统无关,长大成人只要抚蒙或是嫁给一个高贵的驸马,做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所有的责任、所有的权利只要让我的兄弟、我的丈夫、我的儿子去履行就好。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我凭什么要落于人后、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