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往往如此,总是自以为是,然而,只需稍微给点压力,他就会立刻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平度县县长就是如此,挂断电话不到二十分钟,他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杨烨辉的家门口,除了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平度县县委书记贺不凡,原本狭小的门口,此刻站满了人。
当齐海胜看到赵江河身旁还站着徐怀远的时候,脸色当即一阵铁青,都说律委书记是市委书记手中的一把刀,谁若违法乱纪,这柄刀就会直接砍下,赵江河这次来平度县,竟然还带着刀,这用意就分外明显了。
一旁的我看到齐海胜那吃瘪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爽,前几天我来平度县的时候,你齐大县长若是能稍微客气一点,说不定我还能私底下偷偷给你通风报信,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赵书记,对不起啊,使我们失职……。”
贺不凡来到赵江河面前,正要开口检讨,却被赵江河摆手打断:“贺书记,你们的事咱们暂且不论,我现在只想问一句,我要进这个屋子探望一下杨烨辉的家人,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赵书记,你这是什么话呢,您百忙之中能来探望杨县长的家人,说明你关心下属,我们这些同僚感激还来不及呢,何况我也没那个胆拦你。”贺不凡一脸尴尬的笑了笑,还下意识扭头狠狠剜了一眼齐海胜,怕是他心里把齐海胜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个遍。
说罢,贺不凡冲那个社区主任使了个眼色,那社区主任立刻灰溜溜的让出了一条道,赵江河负手而入,徐怀远和孟志康随后跟进,贺不凡和齐海胜则耷拉着脑袋走在最后面,但也跟了进去。
走到客厅玄关处的时候,赵江河猛然转过身说道:“贺不凡留下,至于齐县长吗,带着你的社区主任,还有其他人去门口等着,记住了,没有我的指示,谁也不能进屋半步,当然,也不准离开。”
说话的时候,赵江河还伸手指了指人群中灰头土脸的齐海胜,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
纵然齐海胜万般憋屈,但也没办法,只能带着所谓的安抚小组的工作人员灰溜溜的出了门,这一次,他还算有点眼力劲,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
来到客厅,我们见到了杨烨辉的老婆徐吉菲,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这男孩就是杨烨辉的儿子,那日清晨,正是这对母子俩冒雨跪在县委大院门口,才把赵江河推上了风口浪尖,差一点折戟汉源。
或许是还沉浸在丧夫之痛中难以自拔,对于我们这么多人的到来,徐吉菲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木讷的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徐老师,市委书记赵书记来看望你们了。”贺不凡走到徐吉菲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徐吉菲是平度县某中学的老师,所以贺不凡才会这么称呼。
一听市委书记这几个字,徐吉菲猛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赵江河,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瞬间不满了戾气,这也难怪,在她丈夫临死前的遗书中,矛头直指赵江河,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正常。
我深怕徐吉菲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把赵江河护在了身后,对我而言,我只服务于赵江河一人,至于别人吗,我不在乎。
然而,赵江河却伸手拨开了我,径直走到徐吉菲面前,微微躬身说道:“徐老师,对于你丈夫杨烨辉之死,我深表遗憾,还请你节哀,如果……。”
“赵书记,我们孤儿寡母都这样了,你还过来看我们的笑话,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你与其说是来探望我们,我倒觉得是在向我们示威,因为我们没办法把你怎么样。”不等赵江河把话说完,徐吉菲冷笑着打断,只是着冷笑多少透着悲悯。
“徐老师,你先别激动,赵书记这次特意来平度县,只是单纯过来探望你们母子俩,并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