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马知府一通云山雾罩的说教之后徐言便主动告退。
离开府衙时他的后襟已经湿透。
跟官场之上的人打交道也太难了。若是相熟的还好,像马知府这种话里有话,字里藏意的要想领会没点悟性还真不行。
不过陈茂礼的事应该是结了,马知府似乎没有在此事上继续纠缠的意思。
徐言返回泰来客栈后便径直登楼朝自己房间而去。
听闻徐言回来了,小书童双喜和陈茂礼都迎了出来。
“以时贤弟,官府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徐言是因为他的事情被“提走质询”,陈茂礼自然十分过意不去。
“履卿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徐言笑了笑道“府尊大人不过是问了我些问题便叫我回来了,并没有为难我。”
“这便好,这便好。”
陈茂礼闻言大喜“既如此,你我兄弟二人不妨畅快对饮一番。”
双喜也在一旁道“店里备下的饭菜我们都没用,就在等少爷回来呢。”
徐言也正巧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道“某也正有此意。”
双喜便将饭菜取来依次摆在案上。
红糟鲥鱼、炮炒腰子、柳蒸勒鲞鱼、糟鹅胗掌、木樨银鱼鲊、干蒸劈晒鸡、炒面筋儿、烧骨朵、摊鸡蛋、山药烩红肉圆子、白烧笋鸡、蒜烧荔枝肉、炉烧鸭、黄芽韭汆驴肉、春不老炒冬笋、煎爆鲜鱼、煎炒鹌鹑
放眼望去,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这下别说陈茂礼,就是徐言、双喜都傻了眼。
这天杀的小二是把一桌酒席搬来了吧?他们不过就三个人,哪里吃的了这么多东西。
这一桌子菜少说也得两三两银子,虽然徐言不差钱,但也不是这么个糟践法。
“这个杀才,肯定是见贤弟出手阔气,想要尽快把支给他的银子花完,再管贤弟要!”
陈茂礼为徐言抱不平道。
徐言摇头苦笑道“也怪我太信得过他了。这次便算了,下次我叫双喜出去买吧。”
事已至此,没必要跟自己置气。
何况徐言已经有些饿了,便和陈茂礼、双喜大快朵颐了起来。
山珍海味配上金华黄酒,确是别有一番滋味。
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皆已酒足饭饱,桌上的菜肴还剩下一大半。
“不瞒贤弟,这是为兄有生以来吃过最豪奢的一餐。”
陈茂礼拍着肚子说道。
徐言打了个饱咯,面露尴尬道“让履卿兄见笑了。”
事实证明有时候选择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你总会想要每个都尝试一下
又过了一会,陈茂礼起身告辞。
徐言前脚把其送出屋,后脚便躺倒在床上。
“少爷,擦把脸吧。”
双喜将浸湿的帕子拧了拧递给了徐言。
徐言囫囵擦了一把摇头道“先让我歇一歇。”
双喜唔了一声,自己取了一床被子准备打地铺。
一个人静了下来,回忆起今日府衙中和马知府的对答,徐言觉得十分古怪。
首先马知府是以质询“为陈茂礼作保”一事的理由叫徐言去府衙的。但实际上除了象征性的问了几句,马知府并没有对此事作过多关注。
反倒是之后知府大人以“瞻乌爰止,于谁之屋”引寒鸦为题,命徐言作词。徐言作罢词后他又诱导徐言谈到为官报国之上。更是引出“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现在想来这两者之间联结的极为勉强,似是生拉硬拽一样。
按理说以知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