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韩道周如今有致命的把柄攥在赵若海手中。
是选择同归于尽,鱼死网破还是暂且忍下言和是摆在韩道周面前的一道难题。
忍吧,确实咽不下这口气。
可若是不忍,怕是刚刚带上的乌纱便得被摘了。
难,真的难呐!
赵若海倒是也不急,饶有兴致的等着韩道周给出答复。
也许是觉得这场面实在太尴尬了,韩道周咳嗽了一声道“赵知府,可否借一步说话。”
谁料赵若海却是摇了摇头,完全不给韩道周面子。
“有什么话韩御史不妨直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韩道周气的七窍生烟,却是无可奈何。
“青春作伴好还乡非本官之愿,既为同乡自该相互扶持。”
韩道周思忖良久终于认怂服输了。
赵若海见状直是大喜,不过他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哦,那这匾韩御史是收还是不收?”
“还请赵知府拿走吧。”
韩道周强忍着怒意说道。
“韩大人赏赐的这块玉佩奴家就收下了啊。”
那妙龄女子手中抚摸着一块乳白色的和田玉,颇是玩味的说道。
“你!”
韩道周见这厮还有后手,直是气恨不已。
那块玉佩是他从小佩戴之物,上面雕刻有他的名字。
赵若海取走玉佩明显就是以作要挟,防止他翻脸不认账。
其实,韩道周还真是这么想的。
不过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他的小算计怕是落空了。
只要他敢翻脸,赵若海就能拿出‘证据’来。
似是为了警告韩道周,赵若海笑着接道“御史大人不用担心,昨夜玉洛姑娘进入察院时虽然有不少人看到,但他们口风都很严,不会说出去的。”
啧啧,这是人证物证俱全的意思吗?
韩道周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如此,多谢赵知府美意了。”
“韩御史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
赵若海十分得意道。
一番没什么营养的场面话后,赵若海邀请韩道周到府衙视察。
虽然双方已经‘和解’,但韩道周还是得去巡视的。
哪怕是做做样子,走个流程他也得去。
却说韩御史象征性的在宁波府待了两日巡视一番后便离开察院,启程前往绍兴。
知府赵若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此事谋划皆是出自徐言之手,他自然对这位得意门生感激不尽。
“以时啊,这次若非是你,本府真不知如何过关呐。”
府衙后院之中,赵若海如是感慨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他是真的很感激徐言。
徐言倒是极为谦虚。
“府尊谬赞了,学生也是尽力而为。学生常听百姓言御史初至,则曰“惊天动地”;过几月,则曰“昏天黑地”;去时则曰“寂天莫地”。学生一直不信,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
赵若海听罢哈哈大笑。
“有趣,这说法着实有趣。”
说到底这韩御史是个刚刚上任的新官,官场经验实在太欠缺。
不然徐言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不过这韩御史似是睚眦必报之辈,虽然暂时他不会对恩师动手,但这仇怕是已经记下了。”
徐言十分善意的提醒道。
“这倒不怕。新仇旧恨叫他算在一起好了。”赵若海捋了捋胡须道“本府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徐言愣了一愣“府尊也听过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