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本就赋税极重,要想加税自然要有理由。
从朝廷给鄢懋卿的定位上来看,朝廷是把赋税增长点放在了盐务上。
这也是很合理的。
毕竟盐务是为垄断暴利,怎么挤都能挤出来。
若是鄢懋卿只关注盐务,不插手别的事情。徐言认为不需要过度关注。
怕就怕鄢懋卿扯虎皮作大旗,借着朝廷的名义巧立名目搞出乌七八糟的税名来。
嘉靖皇帝很喜欢搂银子,这点万历皇帝算是得了遗传。
鄢懋卿只要抓住这点做文章,朱纨还真不好说什么。
朝廷和地方在赋税这方面其实是有天然矛盾的。
按照大明朝廷官方的说法,地方必须按照摊派的比例足额缴纳赋税给朝廷,剩下的才能自用。
但地方官员肯定不愿意做别人吃肉自己喝汤的事情。
于是便有了火耗。
所谓火耗指的是银子在熔铸过程中的损失。
正常情况下肯定会有火耗,但比例不会太大。
演变到后来这就成了一种地方贪污的名正言顺的借口。
当然朱纨是不贪污的。
这就意味着缴纳朝廷的赋税剩下的他才能调用。
这种情况下朝廷多拿一分,朱纨便少拿一分。
可以预见的是有一就有二,鄢懋卿的胃口会越来越大,与朱纨的矛盾也会越来越明显。
难啊!
虽然朱纨已经通过诸多关系和徐阶搭上了线,但徐阶方面并没有明确表态。
这也正常,像徐阶这种老谋深算的狐狸,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在这种情况下和严党对抗确实需要勇气。
但朱纨确实需要这笔钱,东南海防大局未定,养兵需要钱,养精兵更耗钱。
仅靠朝廷拨的军饷,端是什么也做不了。
“且行且看吧。”
对此朱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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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懋卿刚刚回到巡抚衙门,便有人求见。
他不由得大为惊讶。
他在杭州并没有什么故人啊。
一番询问才知道,是赵家的人。
赵文华和他的关系不错,鄢懋卿自然不能不见。
鄢懋卿叹了一声,叫人把赵家人带进来。
来人自是赵文杰。
得知儿子又被朱纨的人折辱一番,他已是忍无可忍。
羞辱他可以,不能羞辱他的儿子!
待他见到鄢懋卿时,直是痛哭流涕。
“鄢大人,请为我赵家做主啊!”
不得不说赵文杰很会抱大腿。
鄢懋卿和赵文华同是严党成员,又都是严嵩干儿子,关系可谓极好。
鄢懋卿见状,连忙把赵文杰扶起来,和声道:“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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