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心里也不高兴,说道,“老二媳妇,你这么做不对。我们又没让你端茶倒水,做饭洗衣,只是去看看我们,问候问候老人,你都要托病……”
许兰因赶紧说道,“爷和奶误会了。我娘一直在吃药,今天早上才觉得身体轻松一些,就被我硬拉去街上走了走。喏,我娘还买了不少东西,说明天拿去孝敬你们。”
老两口的脸色才好了些。
让丫头领几个孩子去歇息,许兰因去上净房,秦氏就陪他们聊天。
许老头又苦口婆心教育着秦氏,“我二儿当了大官,为许家挣了满门荣耀,你现在的好日子都是我儿给的。你能嫁进我们官家,要惜福。我的一个新街坊,他兄弟在外面当官,媳妇要在老家孝敬父母,他媳妇就给男人纳了两房小妾送过去……”
许老太赶紧制止道,“你个老灯子,灌了点黄汤又开始混说。咱们许家小门小户的,不兴那些妾不妾。”
许老头道,“怎么不兴?二儿连平妻都有。若是周氏在,她贤良淑德,深明大义,肯定不会让我二儿一个人在京城孤孤单单受委屈,也没个女人照顾。哼,越是出身不好,越是心眼子小……”
因为秦澈,秦氏心情本来就不好,再被老头子一气,身体晃了晃,感觉气又喘不上来。她扶着胸口说道,“我怎么出身不好了?公爹,天地良心,我可是清白人家的闺女,这话不是混说的。”她站起身,扶住桌子说道,“我不贤,身体又不好,就拜托公爹婆婆买个小妾,给岩哥送去京城吧。”
许兰因进来,看见秦氏脸色青白,虚汗大颗大颗落下来,路都走不动,吓坏了,赶紧跑过来扶关秦氏去卧房,又让下人去医馆请大夫。
街口就有一个医馆,卢氏很快把大夫带过来。
秦氏这样,也把许老头等人吓坏了,许老太小声骂着许老头。
许兰因出去对许老头悲愤说道,“爷,你是要故意把我娘气死,对吗?”
她都气死了。自从许庆岩当了官,又有了一个被诰封的周氏,这老头就更觉得儿子娶出身不好的秦氏亏了,欺负秦氏也变本加利。
许老头骂道,“放屁,我就是教她要当个贤惠媳妇,是她自己的气性大。”
许兰因气得双目圆睁,说道,“我娘是贤妻良母,我爹和我们三姐弟都知道。若是爷实在不满意我娘,就让我爹出妇吧,要不你替他出妇也成,我和兰舟陪着我娘离开这个家。我爹单身了,许家就能另攀高枝。我却不许我娘在这个家被气死,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日子都不要好过。”
怒极,她也顾不得什么孝道了,噎得许老头直跳脚。
许老太赶紧拉住暴怒着要冲上去打许兰因的许老头,说道,“因丫头快莫气,你爷是黄汤灌多了,胡说八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快莫说那些出不出妇的话,还是说你爹娘。”又对许老头道,“走,家去,家去。我说不要来你偏要来,来了又讨嫌。真把老二媳妇气死,你能得到什么好……”
老太太和许庆明硬扶着骂骂咧咧的老头出了许家。
动静闹得有些大,几个孩子都哭着跑了出来。花子也发怒了,狂吠着要去咬许老头,被招棋死死抱住。
掌棋和抱棋把许愿和许满抱着出门交给许庆明。
许老头都走出大门了,还能听到他的骂人声。
许兰因对吓坏了的闽嘉和许兰月说,“无事,你们去歇着吧。”
她把许兰亭牵着去了秦氏屋里,姐弟两人在一旁温言软语劝着秦氏。
不知何时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细雨无声无息,洒满了整个庭院。刚刚酉时初,天就蒙蒙黑了。
秦氏喝了药,又睡了一觉,觉得身体好些了,就坐起身倚在床头跟一双儿女说着话。她想不通,不时抹着眼泪。
许兰月不敢进去,一个人坐在厅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