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与酒水全都准备好,宾客们陆续到一楼客厅。
这场酒会是叔伯姑姨们的专场,他们将借此机会交换信息,增进感情,为后续的商务活动做铺垫。
奚午蔓自知在这里不合适,端了碗通心粉沙拉和一杯热红酒打算上楼,却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田寿拉住。
“蔓蔓,来这边。”田寿说。
担心奚午蔓杯中的酒荡出,他迅速松开她的衣袖。
不知道田寿让自己去哪,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但田寿看上去很着急,似有很急的要紧事,并不急着上楼的奚午蔓转身,跟在田寿身后。
田寿带她到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面前,说:“来,蔓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楼叔叔,A国银行的行长。”
“楼叔叔好。”奚午蔓向他微鞠一躬。
田寿又对戴眼镜的男人说:“楼行长,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奚耀航的千金,奚午蔓。”
楼行长浅浅笑着,仔细打量奚午蔓,说:“闻名不如见面。”
田寿哈哈大笑几声,说:“蔓蔓,之前寿叔跟你说过,楼叔叔有个儿子,今年二十四……”
奚午蔓不记得他提过楼叔叔的儿子,倒记得他要给她说个媒,当即没了兴趣听他讲话,却仍保持着微笑,假装认真听他的话,视线不时飞快扫一下四周。
她试图寻找奚耀航或黄奉清,然后找借口离开。可人实在太多,扎成密密麻麻的一个又一个小堆。奚午蔓没看见父母,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小堆里,或根本没在这里。
“你们门当户对,年龄也合适……”田寿还在致力于牵红线。
奚午蔓实在有些不耐烦,干脆打断田寿的话:“对不起,寿叔叔,我怎么没看见我爸妈?”
田寿到嘴边的话卡了一秒,明显改了口:“你爸妈在楼上。”
“对不起,我找他们有点急事。”奚午蔓接连鞠了两躬,“恕我失陪楼叔叔,先失陪了寿叔叔。”
“哎……”
田寿还要说什么,奚午蔓已转身从人群中的缝隙里穿过,直奔上二楼的楼梯。
身影被转角的墙体挡住,她才缓了步伐,琢磨着是回奚午承那,还是买一套绘画工具和颜料,就在这完成画作,不自觉前面一个正往下走的高大身影在转角处停住。
她抬头注意到前方的人时,已来不及避开,直接就撞了上去。
“噢,天哪,对不起!”
奚午蔓本能惊呼,看着男人玄色中长款水貂绒大衣和里面白色衬衣上的红酒,一时手忙脚乱,竟不知该先放下酒杯还是沙拉,或者直接用袖子为他擦擦。
“蔓蔓?”头顶传来黄奉清的声音。
奚午蔓扬起脑袋,在看见男人身后不远处楼梯上的黄奉清时,也看清面前苏慎渊的脸。
看见奚午蔓手中的酒杯,黄奉清已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当即加快步子走下来,问:“苏总,您没事吧?”
“没事。”苏慎渊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手帕,慢悠悠地擦去衣服上的酒水。
奚耀航也听见奚午蔓的尖叫,紧跟着跑了过来,火急火燎地问:“怎么了?”
奚午蔓仰头看他,说:“爸爸,我把弄到苏总衣服上了。”
“你说说你,怎么搞的!”奚耀航一边重步跑近奚午蔓他们,一边没好气地骂着,“端个酒都端不好,你端杯酒做什么?你说说,你没事上楼来做什么?让你跟你哥住一起,你不听,非要回来,回来就净捣乱……”
对奚耀航突然的责备,奚午蔓听得一愣一愣的,莫名想到奚午承。
“闭嘴!”黄奉清低吼着打断奚耀航的话,“吵什么?”
奚耀航立马闭了嘴,站到黄奉清身旁,看看苏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