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拂,吹口仙气,喊一声“变!”那条龙马上就变成他原来的马的样子,毛片片都一样,就是少了马鞍子和缰绳,喊老孙揪过来。菩萨又吩咐说:“你要用心还了你的业障,功成之后,超越凡龙,还你个金身正果。”那个小龙嘴巴头含到横骨,心里头答应了。菩萨喊悟空带他去见唐僧,“我回海上去了。”行者扯到菩萨不放说:“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西方那条路这么难走,保护这个凡僧,好久才走得到嘛?像这样子磨难多,老孙的性命都难保全,咋个成得了啥子功果嘛!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菩萨说:“你当年还没成人的时候,都还肯尽心修炼;你现在逃脱了天灾,咋个反倒变懒了嘛?我这一门是以寂灭成真,必须要有信心得正果。要是到了那受苦受难的地方,我答应你喊天,天就答应,喊地,地就灵。要是实在到了那难脱身的时候,我也亲自来救你。你过来,我再送你一样本事。”菩萨把杨柳叶儿摘下来三片,放到行者的脑壳后头,喊一声“变!”马上就变成三根救命的毫毛,教他:“要是到了那没得办法的时候,可以随机应变,救你脱离急难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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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听到这么多好话,才谢了大慈大悲的菩萨。那个菩萨香风绕起,彩雾飘起,直接转到普陀山去了。
这个行者才落到云头,揪到那个龙马的顶毛,来见唐僧说:“师父,马有了。”唐僧一看到高兴得很,说:“徒弟,这个马咋个比以前还肥些了嘛?在哪儿找到的嘛?”行者说:“师父,你还在做梦嗦!刚刚是金头揭谛请了菩萨来,把那涧里头的龙变成我们的白马。毛片片都一样,就是少了马鞍子和缰绳,我揪过来的。”唐僧大吃一惊说:“菩萨在哪儿嘛?我去拜谢他。”行者说:“菩萨这哈儿已经到南海了,不耐烦了。”唐僧就撮点土,烧点香,朝到南边拜,拜完了,起身就跟行者收拾起往前走。行者把山神土地喝退了,吩咐了揭谛功曹,喊师父上马。唐僧说:“那个没得马鞍子和缰绳的马,咋个骑嘛?等哈找个船渡过涧去,再想办法。”行者说:“这个师父硬是不晓得看形势!这个荒郊野外的山里头,船从哪儿来嘛?这个马,他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肯定晓得水势,就骑到他当个船儿过去噻。”唐僧没得办法,只有听他的,跨上了马。行者挑起行李,走到涧边上。
只看到那上流头,有一个打鱼的老头,撑到一个枯木头做的筏子,顺到水流下来。行者看到了,用手招呼说:“那个老渔翁,你来,你来。我是东土去取经的,我师父走到这儿过不到,你来渡他一哈。”渔翁听到,赶忙撑过来。行者请师父下了马,扶到起。唐僧上了筏子,揪到马匹,放好行李。那个老渔翁撑开筏子,像风像箭一样快,不知不觉就过了鹰愁陡涧,到了西岸。唐僧喊行者解开包袱,拿出大唐的几个钱,送给老渔翁。老渔翁把筏子一篙撑开说:“不要钱,不要钱。”朝到河中间茫茫荡荡地走了。唐僧很过意不去,只管合起手掌称谢。行者说:“师父莫谢了。你不认得他哇?他是这个涧里头的水神。没得来接到我老孙,老孙还要打他嘞。只是现在不打他就算便宜他了,咋个敢要钱嘛!”那个师父半信半疑,只有又跨上了马,跟到行者,直接朝大路走,朝西边去。这正是:
广大真如登彼岸,诚心了性上灵山。
师徒一起往前走,不知不觉红日西沉,天色渐渐晚了,只看到:
淡云乱糟糟的,山月昏昏蒙蒙的。满天霜色让人觉得冷,四面风声吹到身上。孤鸟飞走的时候水边上很开阔,落霞亮的地方远山看起来很低。稀疏的树林里头千棵树在吼叫,空荡的山岭上只有猿猴在叫。长途看不到行人的影子,万里归舟在夜里的时候才出现。
唐僧在马上远远地看,忽然看到路旁有一座庄院。唐僧说:“悟空,前面有人家,可以借宿,明天早上再走。”行者抬头看到说:“师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