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也是个脱离了污垢和尘世、晓得命运的怪物。”进了门,再往前走,走到三层门里头,都是些画着图案的房梁,明亮的窗户彩色的门户。只见那个黑大汉,穿着黑绿纻丝袢袄,罩着一件鸦青花绫披风,戴着一顶乌角软巾,穿着一双麂皮皂靴,看到孙行者进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巾,走下台阶迎接说:“金池老友,好久没见了。请坐,请坐。”孙行者按照礼节相见,见完了坐下,坐定了就上茶。喝完茶,妖怪欠身说:“刚才有个小信送过去,后天聚一哈,为啥子老友今天就来了呢?”孙行者说:“我正好来拜访,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你的信,看到有佛衣雅会,所以急忙跑过来,想看一看。”那个妖怪笑着说:“老友你搞错了。这个袈裟本来是唐僧的,他在你那儿住,你咋个没看到,反而来我这儿看?”孙行者说:“贫僧借来的,因为晚上还没来得及打开看,没想到被大王你拿走了,又被火烧了荒山,丢了东西。那个唐僧的徒弟,又有点凶,忙乱当中,到处都找不到。原来是大王你的福气收来的,所以专门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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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的时候,只见一个巡山的小妖来报告说:“大王!坏事了!送请帖的小的,被孙行者打死在大路旁边,他拿着经变成金池长老,来骗佛衣了!”那个妖怪听到这话,心里想:“我说那个长老咋个今天就来了,又来得这么快,果然是他!”急忙跳起来,拿过枪,就刺孙行者。孙行者从耳朵里头急忙抽出棍子,现出原形,架住枪尖,在他那个中厅里头跳出来,从天井里头,打到前门外头,吓得洞里头的妖怪些都吓破了胆,家头的老的小的都吓得没了魂。这场在山头的打斗,比上次更不一样。好凶哦:那个猴王胆子大冒充和尚,这个黑大汉心思灵隐藏佛衣。说话来来回回机会巧,随机应变不得出错。袈裟想看没得办法看到,宝贝玄妙得很。小妖巡山说出坏事,老妖发怒显出神威。翻身打出黑风洞,枪和棒争来争去分辨是非。棒子架住长枪声音响亮,长枪迎着铁棒放出光芒。悟空的变化人间少有,妖怪的神通世上稀奇。这个想用佛衣来庆寿,那个没得袈裟不得善罢甘休。这场苦战难分胜负,就是活佛下凡也解不开这个围。
他们两个从洞口打到山头上,从山头上打到云外头,吐出雾气喷出风,飞起沙子石头,一直打到太阳落山,不分胜负。那个妖怪说:“姓孙的,你莫打了。今天天黑了,不好再打了。你走,你走!等明天早上来,跟你决个生死。”孙行者喊:“儿莫跑!要打就像个打的样子,不能因为天黑就不打了。”看他没头没脑地,只管拿着棒子打过来,那个黑大汉又变成一阵清风,回到洞里头,紧紧关起石门不出来。
孙行者没得办法,只有也回到观音院,按下云头,喊一声“师父”。那个三藏眼巴巴地正望着他呢,突然看到他回来了,很高兴;又看到他手头没得袈裟,又害怕。问:“咋个这次还没得袈裟呢?”孙行者从袖子里头拿出一个请帖,递给三藏说:“师父,那个怪物跟这个死了的老东西,原来是朋友。他派一个小妖送这个请帖来,还请他去参加佛衣会。我就把那个小妖打死,变成那个老和尚,进他洞里头去,骗了一杯茶喝,想问他要袈裟看一看,他不肯拿出来。正坐着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啥子巡山的,走漏了消息,他就跟我打起来了。一直打到现在,不分上下。他看到天黑了,闪回洞里头,关起石门。老孙没得办法,也暂时回来。”三藏说:“你的本事跟他比咋样嘛?”孙行者说:“我也强不到好多,只打了个平手。”三藏才看了请帖,又递给院主说:“你师父莫不是也是妖怪哦?”那个院主急忙跪下说:“老爷,我师父是人。就是因为那个黑大王修成了人道,经常来寺庙里头跟我师父讲经,他传了我师父一些养神养气的法子,所以以朋友相称。”孙行者说:“这伙和尚没得啥子妖气,他们一个个脑壳圆顶天,脚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