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不分输赢。原来八戒在底下看到他们两个打到精彩嘞地方,忍不住抽出钉钯架起风,跳起来,朝到妖魔脸巴儿就筑过去。那个魔慌了,不晓得八戒是个急性子,冒冒失失嘞吓人,他只晓得嘴长耳朵大,手硬钯凶,败了阵,丢了刀,回头就跑。大圣吼道:“赶上!赶上!”这个呆子仗起威风,举起钉钯,赶忙就去追妖怪。老魔看到他追得近了,在坡前站定,迎到风头,晃一下现出原形,张开大口,就要来吞八戒。八戒害怕,急忙抽身朝草里头一钻,也不管啥子荆针棘刺,也顾不得刮破脑壳疼,战战兢兢嘞,在草里头听起梆声。随后行者赶到,那个怪也张开嘴巴来吞,却中了他嘞机关,收起铁棒,迎起上去,被老魔一口吞下去。吓得那个呆子在草里头嘟嘟囔囔嘞埋怨说:“这个弼马温,不晓得进退!那个怪来吃你,你咋个不走,反而还去迎他!嘞一口吞到肚儿头,今天还是个和尚,明天就是一泡屎粑粑了!”那个魔得胜走了。这个呆子才钻出草来,溜回老路。
却说三藏在那个山坡下头,正在跟沙僧盼望,只看到八戒气喘吁吁嘞跑过来。三藏大惊说:“八戒,你咋个弄嘞个狼狈嘛?悟空咋个不见嘛?”呆子哭哭啼啼说:“师兄遭妖精一口吞到肚儿头去了!”三藏听到起,吓得倒在地上,半天捶胸顿足说:“徒弟哦!只说你会降妖,带我去西天见佛,哪晓得今天死在这个妖怪手头!苦哦,苦哦!我徒弟些嘞功劳,现在都变成尘土了哦!”那个师父十分痛苦。你看那个呆子,他也不来劝解师父,却喊:“沙和尚,你把行李拿过来,我两个分了算球。”沙僧说:“二哥,分啥子嘛?”八戒说:“分开了,各人散伙:你回流沙河,还去吃人;我回高老庄,看看我老婆。把白马卖了,给师父买个棺材送终。”长老气得不行,听到这话,喊天,放声大哭。不说了。
却说那个老魔吞了行者,以为得逞了,直接回到本洞。众妖迎接问打架嘞功劳,老魔道:“逮到一个了。”二魔高兴说:“哥哥逮到嘞是谁嘛?”老魔道:“是孙行者。”二魔道:“逮到哪儿嘛?”老魔道:“被我一口吞到肚儿头了。”第三个魔头大惊说:“大哥哦,我就没跟你说过,孙行者吃不得!”那个大圣在肚儿头说:“吃得!又禁饿,不得遭饿。”慌得那个小妖说:“大王,不好了!孙行者在你肚儿头说话嘞!”老魔道:“怕他说话!有本事吃了他,没得本事收拾他嗦?你们快点去烧些盐白汤,等我灌下肚去,把他吐出来,慢慢嘞煎起吃酒。”小妖真嘞就冲了半盆盐汤。老怪一口喝干,张起嘴巴,使劲一呕,那个大圣在肚儿头生了根,动都不动,还拦到喉咙,往外头又吐,吐得头晕眼花,黄胆水都吐出来了,行者还是不动。老魔喘起气,喊:“孙行者,你不出来哇?”行者说:“早得很!正好不出来!”老魔道:“你咋个不出来嘛?”行者说:“你这个妖精,一点都不晓得变通。我自从当和尚,吃得很清淡:现在秋天凉了,我还穿个单衣服。你嘞肚儿头倒暖和,又不透风,等我住过冬天才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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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妖听到起,都说:“大王,孙行者要在你肚儿头过冬哦!”老魔道:“他要过冬,我就打起禅来,使个搬运法,一冬天不吃饭,就饿死那个弼马温!”大圣说:“我嘞儿哦,你不晓得事!老孙保唐僧取经,从广里过,带了个折迭锅儿,进来煮杂碎吃。把你嘞肚儿头嘞肝肠肚肺细细儿嘞吃了,还够盘缠到清明哦!”那个二魔大惊说:“哥哦,这个猴子干得出来!”三魔道:“哥哦,吃了杂碎也罢了,不晓得在哪点儿支锅。”行者说:“三叉骨高头好支锅。”三魔道:“不好了!要是支起锅,烧起火烟,煼到鼻孔头,打喷嚏咋个办嘛?”行者笑起说:“没得事!等老孙把金箍棒朝顶门里头一戳,戳个窟窿:一方面当天窗,二方面当烟洞。”
老魔听到起,虽说不怕,心头还是虚,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