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原无色,空空也不是空嘞。 静闹、说话不说话本来都一样,梦里头就莫要再谈梦啰。 有用在有用里头其实是没用,无功在有功里头其实是有功。 就像果子熟了自然就红了,莫要问咋个种咋个修。 话说唐僧师徒几个,使了法力,把那布金寺的和尚挡住。和尚看到黑风过了,没看到他们师徒,还以为是活佛下凡,磕了头就回去了,这就不摆了。他们师徒继续往西走,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 天气清爽巴适,池塘头荷花开始长了。 梅子在雨停了后熟了,麦子随风长好了。 草香花落在地上,老莺在轻柳枝上站起。 江燕带起小燕儿学飞,山鸡喂娃儿的时候在叫。 太阳照起白天长,啥子东西都亮晃晃嘞。 说不完他们白天赶路晚上歇脚,转过山涧找山坡那些事。在平安路上走了半个月,前面又看到一座城要到了。三藏就问:“徒弟些,这又是啥子地方哦!”行者说:“不晓得,不晓得。”八戒笑扯扯地说:“这条路你走过的哒嘛,咋个说不晓得!怕是又有啥子古怪哦。故意装不晓得,来逗我们嗦。”行者说:“你个哈儿啥子都不懂!这条路虽然走过几道,那时候都是在天上驾起云来、驾起云走,啥时候在地上走过嘛?事不关己,管它干啥子,所以不晓得。有啥子古怪嘛,又来逗你?”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走到城边边了,三藏下了马,过了吊桥,直接就进城门了。长街上,看到两个老头儿在廊下摆龙门阵。三藏就喊:“徒弟些,你们在街中间站到,脑壳低起,莫要张牙舞爪嘞,我去廊下问哈这是啥子地方。”行者他们就按他说的站起,长老走过去合起手掌喊了声:“老施主,贫僧来问哈。”那两个老头儿正在那儿摆那些兴衰得失,哪个是圣人哪个是贤人,以前的英雄那些事现在都不在了,正感叹得很,突然听到有人问,就回礼说:“长老,你有啥事嘛?”三藏说:“贫僧是从远方来拜佛祖的,刚到这儿,不晓得这是啥子地名,哪里有好心的人家,可以化一顿斋饭?”老头儿说:“我们这儿是铜台府,府后头有个县叫地灵县。长老要是想吃斋,不用到处化缘,过了这个牌坊,南北街那边,坐西朝东有个虎坐门楼,那是寇员外家,他家门前有个万僧不阻的牌子。像你们这种远方来的和尚,可以随便吃。去嘛!去嘛!去嘛!莫要打断我们摆龙门阵。”三藏道了谢,转身对行者说:“这儿是铜台府地灵县。那两个老头儿说,过牌坊,南北街,朝东有个虎坐门楼,是寇员外家,他家门前有个万僧不阻的牌子,喊我们去他家吃斋饭。”沙僧说:“西方是佛家的地方,真的有供和尚吃饭的。这儿既然是府县,不用查看关文,我们去化点斋吃了就好赶路。”长老和他们三个慢慢在长街上走,又把街上的人吓得惊惊慌慌、疑神疑鬼的,都围过来看他们的样子。长老喊他们闭嘴,只喊:“莫要闹!莫要闹!”他们三个就低起脑壳,不敢到处看。转过街角,果然看到一条南北大街。 正走的时候,看到一个虎坐门楼,门里头影壁上挂了个大牌,写着万僧不阻四个字。三藏说:“西方佛地,不管是聪明的还是笨的都不得骗人。那两个老头儿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到这儿了果然是真的。”八戒莽粗粗的,就想进去。行者说:“呆子,等哈,等有人出来,问清楚了再进去。”沙僧说:“大哥说得对,怕一下搞不清楚内外,惹得施主不安逸。”就在门口把马和行李歇下来。没一会儿,有个老仆人出来,提了一把秤,一个篮子,突然看到他们,吓得把东西一丢,倒起就跑进去报信:“主公!外面来了四个怪模怪样的和尚!”那员外拄起拐棍,正在天井里头散步,嘴里不停地念佛,一听这个消息,把拐棍一丢,就出来迎接,看到他们师徒四个,也不嫌弃他们长得怪,只喊:“请进,请进。”三藏客客气气的,一起就进去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