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胜同志摇了摇头,“不,只是……非如此不可吗?”
洛九坚定的回答:“非如此不可。
不当战狼,就要当被宰羔羊。
你看过近代史,你知道的,在我们不够强大的时候,他们甚至不允许我们保持中立。
要么被迫跟人家打,要么等着被瓜分,被人家当成谈判桌上的一块肥肉,只能由着列强们手持钢刀随意宰割。
我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现在可以选,我要做拿刀的那个。”
全胜同志点了点头,却仍旧有些担忧。
“我明白你,可是,你为同胞血战沙场,四处征战冒天下之大不韪,只怕来日未必人人都能明白你的苦心。”
洛九看向他,泛红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微笑着回答:“你明白我,便是组织明白我。
将来无论承受多少误解,我也不会觉得委屈。
我做事,向来只求问心无愧。旁人言语,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全胜同志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志坚定,毅力超群。但是眼下发生的事,你让历史如何记录呢?
你苦心孤诣,为了天下事费心操劳,我实在不忍心看你招致非议。”
洛九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她在总统椅上坐下,对着窗外,睥睨众生。
“你这番话,让我想起我那位义兄来。
我也曾经劝过他,让他顾及历史清名,你猜他怎么说的?”
全胜同志忙问:“他怎么说的?”
洛九道:“他说他大字不识几个,史书厚重,他读不了几页,对此毫不在乎。
说起来,我跟他还真有些相似之处。
不过我不能像他那样,对历史全然不在意。
我用心写好了一份答卷,当然不希望被判个零分。
可我还是认为历史应该照实写,是非功过,后人自会分辨。
让他们如实记录吧,我可以遭受非议承受骂名。
历史可以记录我好大喜功,不断开辟疆土,也可以记录我野心膨胀,四处搞殖民扩张。
可以记录华夏有过这样一位匪气十足的洛总统,用一件件事说明她如何霸道如何强势,用了多少光彩的不光彩的手段征战全球。
可以这样书写的,我没问题。
我宁愿史书上留下我的非议,也不要史书上留下这个国家遭受的百年屈辱。
我宁愿史官们喝着茶笑骂着,记录下我如何穷兵黩武。
也不要他们咬着牙流着眼泪,细数这个国家的苦难,然后一笔一笔写在史书里。
数我的功过,总比数同胞的尸体轻松些。
只要国富民强,人民苦难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我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全胜同志站在她身后,听到她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一席话,长久的伫立在那儿,反复的被震撼。
洛九说到这儿,忽然笑了一下,“希望记录我的历史的不是只有男人,否则就糟了。
男人写的历史总喜欢把错归到女人身上,周亡了怪褒姒,吴亡了怪西施,安史之乱怪杨玉环。
清朝近三百年统治,慈禧独揽大权不过十五年。从雍正乾隆时期闭关锁国,错过了第一次工业革命,此后一步落步步落,亡国之罪却要全怪到慈禧头上。
想来也真是可笑,每次改朝换代都会有一个亡国之君。
男人亡了那么多国,从来没人说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不行。
一个慈禧亡了国,论调就成了:你看,女人就是不能干政。
真是荒谬!
史书上写到兴盛之国从来不提女人,仿佛功劳和她们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