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霄从来没有对周立寒这样当面爆发过,可是今夜,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周立寒愕然。
“......那不是告诉你的正确答案。是告诉我的。”
沉默良久,她呵地笑了。
“是周公托你的梦告诉我,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要那样去做。”
“你为什么愿意那样做?”周庭霄在黑夜里红了眼,“因为我是先帝五皇子你才这样做,对不对?”
周立寒诧异:“什么啊,当然因为你是我弟——”
“才不是!”周庭霄打断她,“我太了解你了周立寒,你只有在公事面前才愿意牺牲!你哪次出任务顾及过我和姥爷,你什么时候出任务前想过如果你死了,我和姥爷怎么办?!”
周立寒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打得措手不及:“我……我每次都有想啊,我有告诉你我把私房钱藏哪儿了,房契地契收在哪,如果要逃走就让你和姥爷去哪——”
“谁跟你说这个顾及了!”周庭霄红透的双眼圆瞪,点点微光流转盈出眼眶。
“我是说,我是说……不是你自己四年前说要把我养大,等我能回家了好捞一笔补偿么?”
“……是啊,这不已经把你养大了吗。”周立寒眨眨眼,“你不也回家了吗?马上就要参加大通试自曝身份,认祖归宗了,我的目的马上要达成了呀。”
周庭霄从牙缝里挤出字句:“我不是说当下,是说以往,你每次出公务前怎么不想想这个!”
“……。”
周立寒再次一怔,然后再次噗嗤笑了。
“担心我就担心我嘛,还说得那么弯弯绕绕,发那么大脾气。”她把身边被子掀开,“来来来,做噩梦就做了嘛,来,哥哄你睡觉。”
“不要。”周庭霄抽了抽鼻子转身要出去,“你是在哄小孩。”
你对我来说不就是小孩嘛,周立寒心里发笑,但不敢真说出来,她想起陈瑰意说,青春期的娃都把自己当大人,寻求独立认同。
“怎么说我救先帝五皇子就是为公事呢?这算哪门子公事,又不是剿匪赈灾救苍生。”她笑道:
“我要救他,还不因为他是我弟。否则说句大不敬的……五皇子救来有啥用?要用更多的百姓税赋多养一个皇家人?还是说,他会当一个能利国利民的好王爷?甚至是会当一个……嗯哼?”
周庭霄停下来回望她。
“你希望我当什么?”他问。
“都行啊,随你。”周立寒把臂一展,“只要合理合法。”别搞什么弑君篡位就行了。
“……不过话说起来皇上有嫡长子,你要上的话,就,呃。”她端着下巴思索起来,仿佛已经开始帮周庭霄夺嫡了似的,“那要不、你也学瑾王爷,将来当个摄政王叔?”
“我想的话,你会帮我?”周庭霄问,阴森森的语气还夹着鼻音。
周立寒故作郑重抱拳:“承蒙殿下不嫌,卑职愿尽己微薄之力,助殿下指点江山,奋不顾身。”
“你看,我就说吧,”周庭霄干笑一声,“你只会为公事献身。”
周立寒:“……。”
“我不是说了吗,这不是因为是公事,只因为你是我弟。”她无奈道,“不然我废那功夫干嘛,直接为今帝尽忠不好吗?我娘还是贵妃了呢,指不定我去认娘认爹的,还能当个小公主,锦衣玉食娇生惯养。”
周庭霄:“……。”
“又来这套。”他愤愤地嘟哝着,“你若真是女子,方才为何敢邀我共床?”
“我,”周立寒啪地扶额,真的说不清了这件事,“我故意那么说的,就是算着你不愿意上来呢。”
周庭霄闻言立刻就走回来了,很利索的上了床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