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贵人死了的就是你!死罪!!”
“谁说殿下会死了呢?”周立寒舔了舔嘴角边的血,笑声疲惫,“就算不相信冯时兄弟一个人能不能顶住,也该相信......懿王殿下啊。”
千户:“?什么懿王殿下?”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休息、精神紧绷、受伤颇多,已经出现幻觉了,周立寒隐约听到了百马齐纵极速逼近的声音。
“就是一个很聪明,很好看,很可爱的弟弟啊。”
她仿佛感觉已经看到人就在不远处了,少年骑乘的玄冰已经从一匹灵巧的小马长成了健壮的成年马,少年还是那个少年,但此时不再是那个在她面前傲娇兔子般的弟弟......
而是一个凌然盛怒、在北郊清晨冷厉的风中策马疾驰,身背箭篓、手持长弓的甲胄皇子郡王。
飞驰而来的人影迅速放大、愈发清晰,清晰之后,周立寒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
“嗯,就是那样的。”她哈哈笑了起来,用仅剩的意识和力气把千户摁倒在地用膝盖顶着,手指前方,“喏...他来啦。”
他终于来啦。
他果然来啦。
“救...项...霖......”她机械地喃喃着重复着,直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彻底失去视线和意识。
......
......
周立寒是做噩梦惊醒的。
她久违地梦到十一或将近十二年前,自己被娘亲套上男装、束起头发,赶她逃离京城,在京郊的山丘林间躲藏南下的情景。
梦里她如当年那般一直跑,不停地跑,跑饿了就用弹弓射小鸟、抓兔子吃,累了就找一棵大树爬上树杈休息,或者找一个洞穴,还要用石头挡住洞口,以防其他动物进来。
最危险的一天还遇到了大棕熊,她差点就要被一截截地活剥吃掉了,结果在躲跑途中,棕熊盯上了另一个人咬定开吃,就没有再注意她。
梦境记忆到此为止都一切如旧。唯独当她忍不住回头看到底是谁替她被棕熊咬住的时候,整个人霎时间浑身僵凉,疼痛和惊怒从胸腔爆发出来——
她看到项霆的腿已经被棕熊叼咬拖去,而他手上握着那把四年前的骨哨,放在嘴边吹响,那双眼睛含泪望着她.......
“黎儿!”
周立寒惊叫着猛然一抽搐睁开眼,发现竟然在自己府里的自己寝屋,床边竟然坐着久违的嫡亲长兄韩馗。
“大....大哥?”周立寒声音飘然,怔怔盯着他,有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甚至第一反应是,莫非自己其实还在十岁那年,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又被大哥从京郊带回了家。
这个梦感觉很荒诞,她换上男装逃出京城都算了,竟然从此之后都以男装在他乡谋生,甚至竟敢顶着假身份再次入京为官,还认识了什么大皇子懿王摄政王......
最离谱的是,那个差点儿把自己强迫了的炼铜太子,真登基当了皇上不说,还把娘亲变成了贵妃?!
好割裂啊。甚至她回想起这个梦的前期,她在两千里外的南方生活了很久,在那里她从一个流落他乡的小乞丐逐渐变成了猎户家的小猎人,再从小猎人变成了锦衣卫缇骑,某一日开始被上司赏识,从缇步步上升......
亦或者她其实本来就是个闽地平民,只是偶然间认识了什么京城小姐,精神错乱地把自己和别人的身份混为一谈了。
不然怎么想怎么荒唐。不论她到底是小姐逃难,还是平民高升。
“黎儿?”韩馗见她一副简直魂魄离体的呆滞模样,担忧地又唤了她一声道:
“是大哥啊,大哥回来了,随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