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离开大明国土前往未知领域,唐剑秋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他静静地站在船头,任由海风轻轻拂过,感受这份前所未有的孤独。
无数双阉党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唐剑秋不敢擅自妄动,只要自己稍微有所动作都会被他们觉察,并将此事魏忠贤,甚至乎添油加醋。
在海上想要活下去,他必须谨慎小心,并防范那些人对自己不利。
船上的几人闲来无事说起了话,毕竟在海上漂泊也不算什么趣事。
目前,海面平静,无甚大事发生。
在他们的视线下,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也看不到别的什么。
在这些人当中也就只有傅应星还算认识,其余的人都没有见过,对于彼此而言都是陌生。
魏良卿比傅应星痴长五岁,勉强算是有些话题的,可在这海上除了无止境的闲聊也不能做别的什么,说来也算也有些乏味。
唐剑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自思忖。
见他如此,傅应星不得不主动开口说上一句:
“小子初次涉足这无边海域,在经验和履历事情上也没有大人丰厚,对于这其中的利害倒是不太清楚,还望唐大人日后不吝赐教,助我趟过这趟浑水。”
唐剑秋听罢,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清楚这傅应星并非真的谦逊,而是在试探。
面对南镇抚司新上任不久的千户,唐剑秋倒是不敢托大,故而很是虚心地说道:
“傅千户过谦了,在下资历尚浅,与傅千户别无不同,都是初次涉足这片海域,应当互相扶持,共同前行才是。”
话语间,唐剑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深知这傅应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回想起他们二人曾联手诬告汪文言的那段往事,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他很快便将这些情绪压下,毕竟,现在的他们还需要共同面对这片未知的海域。
尽管左光斗等人入狱的事已成后话,唐剑秋的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忧虑。
他担心的是,如果许显纯那厮趁他不在时胡作非为,将北镇抚司搅得天翻地覆,又该如何是好?
到那时,那些身陷囹圄的锦衣卫兄弟,还会听从他的号令吗?
他担心这北镇抚司会沦为魏忠贤的私人领地,成为他一手遮天的工具。
只怕变成了魏忠贤的天下!
想到这,唐剑秋的拳头不禁握紧,唐剑秋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眼中闪烁着对魏忠贤的深深不满和熊熊怒火。
自从他离开京城出海执行任务后,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便席卷而来。
是夜,本该暗行的两艘战船,竟然在同一时间内撞到了一起!
“嘭!”
船体互相碰撞的声音,如同两头野兽倾泻而下,使得船身剧烈地颤抖。
接触的瞬间带出冲击,木材的碰撞声震耳欲聋,连同里边装着的木箱,水桶一同翻了出来,还有坐在船只里面的人一起坠下,掀起巨浪,仿佛将两条大船都随之吞噬。
甲板上,物品随之翻飞,人群更是一时之间慌乱了起来,使得整个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
处于龙头船上的一名水师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并将此事告诉给了两位副使和正使。
“不好了大人!战船重伤,战船受创严重,粮船上的弟兄也被巨浪吞噬,粮草损失高达两百石。尽管船员们正拼尽全力救治,但情况仍不容乐观。敢问几位大人,接下来我等应如何应对?”
听到,巡洋正使崔呈秀面色一沉,不得不叫骂一声:“娘的,这群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愣着作甚?快些下船抢救,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否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