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陈正南和林姑娘早早地起来,安排了饭,去请陈老汉起了床,早早地吃了,林姑娘将厨房里收拾好,又预备好陈老汉中午的饭菜,一一交待清楚。
之后,林姑娘找了写春联没有用完的红纸,将那本《读玉斋杂记》仔细地包了,找出一截彩色带子,系上,算是有了出门的伴手礼。
之后,她让陈正南重新洗了脸,坐在凳子上,将他的头发先分了左右两边披在胸前,其他的收起包了个金色方巾,系了红绸带,又插上自己的红玉簪,这发型看上去显得既俊朗又有风采,是洛阳时下最流行的高雅发型。
然后,林姑娘去他房间里把他的衣裳拿出来,重新给他搭配了一番:锦缎的长袍,镶了兔毛边的马夹,貂皮软帽,配上新买的官靴,然后又把那根漂亮的马鞭交到他手上。
陈正南穿好出来,林姑娘看了笑着说:“才不错呢,好一个俊俏漂亮的公子哥儿。”
说完,她咯咯娇笑着,去了自己的屋里洗脸,重新梳理了头发,给自己盘了一个燕尾的发髻,更换衣裳。
林姑娘开了门出来,陈正南只见她薄施粉黛,峨眉轻舒,双眸如秋,一抹朱唇,整个人看上去不仅美貌非凡,还别有一番出尘脱俗的清秀俊逸。
陈正南不禁击掌道:“姐姐,今天可真漂亮,真神仙姐姐也。”
林姑娘嫣然一笑,说道:“那,我往日都不漂亮了?”
陈正南连忙摇头说:“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今天更加漂亮。”
这时,陈老汉在远处抱着暖炉看着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脸上的笑,却如同开了花,心里头如同抹了蜜。
当下,陈正南牵过枣红马,铺了鞍韂,放上马鞍,紧了又紧,才扶林姑娘上了马,他自己牵了缰绳,告辞了陈老汉,往北下了庄台上淮河大坝,向西去庄子里。
两人上了淮河大坝,只见大坝两侧的林木萧瑟不已。
眼下虽然已经立春,可是绿意未现,淮河水波荡漾,远处白雾茫茫,水边寒鸦戏水,河对岸水鸟三三两两掠水飞翔。
林姑娘坐在马上,望着眼前美丽的风光,不禁说道:“正南,此景此色,你可有佳句?”
陈正南看着河面,冲她嫣然一笑说道:“佳句没有,不上套的句子倒是有。”
林姑娘奇道:“什么是不上套的句子?你快说来听听。”
陈正南便吟道:“白日依云出,淮河向东流。欲穷千里目,有雾。”
林姑娘听他将这名诗改的如此有趣,却又突然有这样的结尾,不禁“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句子,这样的句子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出来。”
陈正南笑道:“是啊,比如说,姐姐你就做不出来。”
林林姑娘小声叫道:“谁说的,别小瞧人家,你听好了。”
她思忖片刻,便吟道:“雾笼淮水去村上,清晨做客寒烟里,洛阳亲友如相问,别说。”
听到这里,陈正南不禁鼓掌道:“姐姐,这果然是妙句,精妙!而且这佳句和我的不同,自然是可以上得了台面的。”
林姑娘先是笑了笑,之后突然黯然神伤,悠声道:“哪里能上得了台面呢。”
陈正南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禁说道:“姐姐,你现在是不是想家了?”
林姑娘道:“是啊,家虽在千里外,却怎能不想。绍兴老家,我的哥哥们,他们现在一定很着急,明明提前知道了我和父亲的归期,可是遥遥不见踪迹,找也没得找,寻也没处寻,他们肯定已经着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何处。可怜他们了,连父亲他老人家死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坟在何处。”
陈正南道:“要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