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给您二老说明白,看在您二老的份上,儿子不主动为难他。但日后,他也与儿子再无瓜葛,若再发生先前的事,你们也别怪儿子心狠。”
说着又看着章老婆子,“娘,儿子不管你如今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要你能一直这样,儿子既往不咎,若是……儿子就算顶着一身骂名,也要为妻儿讨个说法。”
说完也不管章老婆子什么表情,对着柳大山磕了个头,“爹,谢谢您在最后站了出来,替儿子护住了妻儿,也给了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也请您谅解儿子方才言语不当之处,若兰和三孩子就是儿子的命。”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柳大山赶紧将人扶起,红着眼框说道:
“也是爹不好,爹往日总想着老大一家念过书,那个畜生考上功名也能照拂你们一家,就偏颇了些。你能不怪爹,爹已经很欣慰了。日后,爹会看着你娘,也会看着老大一家,你且放心。”
“那儿子就谢谢爹了!”柳东来信了,老爷子话虽不多,但历来说出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徐若兰和柳絮娘俩相视一笑。
章老婆子沉默了半晌,到底说了出来,“老二,老二家的,以前…是娘不是,娘日后不会糊涂了……”见大家都看了过来,又尴尬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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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又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着柳东来,“我…我那天听到他们说,说你前些日子受了重伤……现在还…好些了吗?”
柳东来闻言一震,多少年了,他娘还是第一次关心他,不禁眼眶有些泛红,有些哽咽道:“已无大碍。”
“啥,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老婆子,你啥时候听说的?怎么没跟我讲?”柳大山那天一早喝醉了,所以后面的事他都没听到。
“老二,你这受了伤怎么还跟着跑回来了,这上千里的路……”
“爹,放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孟大夫也把过脉了!”柳东来不欲多说。
“老二啊,虽说爹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但咱屋里也没外人。这上了战场,别总想立功,保命第一,知道么?你也说了,他们娘四个是你的命,所以你可千万别鲁莽,那句话叫啥来着,啥青山有啥柴烧?”
“阿爷,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柳絮接过话。
“啊对!反正就是啥都比你命重要,晓得不?”
柳东来看着父亲,又想起他年少刚打猎那会儿,他爹拗不过他娘,也是这么偷偷的叮嘱自己:“不许往里面去,打不到没关系,命最要紧”;还有他临出征的前一晚,他爹把他拉到外面“打起来了别往前冲,躲着些,保命要紧。”
柳东来红着眼眶点点头,微笑道:“爹您放心,您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柳絮娘俩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但也没问。
之后徐若兰又把先前准备的匣子递给了章老婆子,“娘,这是相公给您买的钗子,还有爹的扳指,您且都收着。”
“诶,好好。”章老婆子伸手接过,抱在怀里,有些歉疚的看着徐若兰,“日后别买了,我跟你爹都老了,也带不上。把银钱留着给你们娘四个花。”
徐若兰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柳絮忙笑着道:“阿奶说啥呢,咱还年轻,爹娘买了,您和阿爷就带上,这东西不带,回头放坏了咋办?”
“这还能坏?”章老婆子疑惑。
“那可不,您还记得暖房宴的时候王大阿奶头上那个簪子不?都乌漆嘛黑了,那不就是放久了没带,坏了吗?”柳絮信誓旦旦的忽悠着,章老婆子似想起了,皱起了眉头。
“再说了,阿奶,你不想出去让那些伯奶叔奶羡慕羡慕?”
“咳,你个妮子,瞎说啥呢!”章老婆子有种被戳穿心思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