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息事宁人的湛秋霜,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花安颜竟然如此难缠,简直就犹如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面对花安颜不知天高地厚地刨根问底,湛秋霜心中的不悦如潮水般汹涌,但碍于对方竟然能与帝长卿府扯上关系,她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处理此事。
毕竟,君天宝贵为当今圣上的嫡亲兄长,虽然下嫁萧家,但依旧备受荣宠,那如日中天的萧家便是最好的证明。
原本心烦意乱的湛秋霜,转念一想,若是能通过花安颜,攀上帝长卿府这棵大树,于她的仕途而言,想必会是一大助力。
思及此,湛秋霜再次看向花安颜的时候,不由顺眼了几分。
“啪”!
湛秋霜再次用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安颜大夫所言极是,确实是本官考虑欠妥了。”
紧接着,湛秋霜目光灼灼地看向牛芬,声色俱厉地训斥道:“好你个牛芬,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岂容你狡辩?还不快快将指使你污蔑安颜大夫,玷污济世堂名声的幕后黑手供出来?倘若你能如实招来,或许本官还能网开一面,对你从轻发落。”
已经挨了四十大板的牛芬,一边哭天抢地地哀嚎着,一边妄图为自己开脱:“大人,此事纯属误会,是误会啊!既然我爹已经无恙,那就说明安颜大夫的医术确实高明,小的已经知错了……”
就在湛秋霜准备义正言辞地斥责牛芬颠倒是非黑白的时候,师爷突然蹑手蹑脚地凑上前,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大人,陶侧君刚才收了紫云堂送来的一堆人参、鱼翅、燕窝之类的补品,还有那夹带着一千两银子的‘土特产’。”
湛秋霜闻言,一边咬牙切齿地暗自咒骂后宅男人无知,一边只能试图掩饰太平地说道:“安颜大夫,你看,既然牛芬已经认错了,要不……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先前的无状之举?”
面对牛芬的无耻言行,以及准备再次和稀泥的湛秋霜,花安颜并没有被糊弄,她言语犀利道:“县令大人,可问题是,安颜可从未给牛芬的爹狗剩看过病,又如何有误会之说?她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栽赃陷害,目的究竟为何,难道不值得深究吗?”
随着花安颜的话落,人群里的宫九歌当即附和道:“安颜大夫说得没错,依我看,应该对狗剩还他们的十多名同伙都好好审问一番!”
继宫九歌之后,顾少卿也高声说道:“没错,他们明显是有组织有目的地诬陷,绝不可以姑息纵容!”
江玉麟也鼓起勇气,说:“安颜大夫她治好了我们身上的不治之症,简直犹如再生母父般,我们也不能让她心寒!”
借口出去上茅房、又回来的萧清寒,他动作优雅地抻了抻自己的外袍,遮住那缺了一角的中衣,一副淡定自若模样。
萧清寒出身帝长卿府,父亲乃是当今皇帝君天赐的兄长君天宝,母亲是萧家的家主萧怀瑾,乃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身份显赫。
然而,在萧清寒得知母父有意撮合自己与小一岁的表妹,也就是当今的太女君无量,来个亲上加亲时,他果断拒绝。只是,面对母父的质问,萧清寒却说不出理由,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离家出走。
事情还得从萧清寒五岁的时候说起。由于帝长卿君天宝十分受宠,萧清寒和小自己两岁的妹妹萧清雅自小就经常随父亲入宫,与君后东方羽的一对龙凤胎君无量、君无涯十分要好。
(当然,鉴于君无涯的倒霉体质,萧清寒和萧清雅兄妹多是和君无量一起玩耍。)
君天宝见儿子与侄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便渐渐在心里有了给两人定娃娃亲的念头。
有一回,萧清寒和萧清雅再次随君天宝入宫,然而,由于萧清寒太贪玩,后面累得睡着了,君后东方羽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