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问程浩风:“你还知道我『迷』恋于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对你那么好,可你呢?你把我当一颗棋子在摆布!她可对你一点儿也不好,你看不清楚谁才对你情真意切吗?”
对于凌若风在程浩风面前指责自己,胡仙仙倒不憎恨她,她自己都觉得相比于凌若风,自己对程浩风的爱意还不够深重。
天『色』应该完全黑下来了,有雾隐无隙网遮着的这片荒草地更显得黑沉沉。胡仙仙可以夜视,但能看得清东西并不等于就有光明。她不能随手化物,好在列御风那一众随从中有人带着灯盏。
胡仙仙掐诀念咒,右手指尖一搓就点亮灯盏。她将灯盏放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摇曳灯焰浅笑。她喜欢灯火带来的光亮温馨之感,灯火能驱散暗夜的沉黑,也能驱散心头的阴霾。
灯盏亮起时,程浩风也浅笑着看向那一团小小的桔黄『色』灯焰。灯光映衬之下,他苍白的脸『色』变得精神焕发,忧虑病弱中暗淡下去的眸子又熠『射』出光彩。
“她对我算不上温柔贤惠,以旁人眼光看来是不够好。她对伴侣的要求不是心中有她就好,她要求彼此都是对方心中惟一。她这样的『性』子其实让我挺省心,要拒绝她、要冷落她的时候都不必纠结、不必为难。”
“只是因为她让人省心?你要是不喜欢她了就可以干脆利落地甩开她?就为这些接受她的情意?”凌若风诧异反问。
胡仙仙的小嘴儿一瘪,脸上似是结起薄薄寒霜,不是冷厉的寒霜是委屈的寒霜。不独她冷起脸,连麦娜莎和红儿的神『色』都有些阴冷。
列御风、冷秋朗、马鸣风目光交流了一会儿,都带几分淘气神『色』轻笑不语。
程浩风笑问凌若风:“可我怎么舍得甩开一个那么让人省心的人?男人最怕被束缚,有些恩、有些爱是看不见的压力,是无形的束缚。要是有那么一人,让我可以想飞就飞,我还可以不纠结、不为难、心无负累,我怎么会不珍视这样的人?”
凌若风眼中已没有泪水,眼眶仍旧红欲滴血,那是被气红的。
她怒声道:“程浩风你耍什么花腔?左右都是你有理,你当我那么好哄?”
程浩风低眸叹惜,一时无语。胡仙仙倒觉得他真有些讲歪理了,不能直接一句话拒绝凌若风对他示好吗?何必让人听得一惊一乍的?
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