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玄同没有接悲鸿戒尺,而是让马鸣风和马烁快起身,他说程浩风不值得他们求情。
洛玄心凑近胡仙仙,揶揄笑道:“你真怕他师父会拿悲鸿戒尺打他?心疼了?哟,此刻是心疼不已,却又是谁将三大神器之威力尽加诸于一身?”
胡仙仙都诧异洛玄心会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难道真是因她自己的徒弟忤逆悖师就恨不得别人的徒弟全部忤逆悖师?
那次伤程浩风是胡仙仙心中隐痛,洛玄心的话将这隐痛挑拨成了无可掩藏的心痛。
见着胡仙仙眼中痛楚尽显,洛玄心笑得好不得意,“你要真心疼他,就该劝他感念天帝恩德,不要再执『迷』不悟!”
程浩风在胡仙仙身后团团『乱』转,他又急又痛失掉方向感,『摸』索着呼唤:“师父……师父……仙仙……仙仙你们在哪儿?”
胡仙仙敛去眼底哀痛『迷』茫,倔犟傲视洛玄心一眼,转身扶住程浩风。
程浩风想『摸』『摸』是谁的手扶住自己,一挨着她,他那红肿於紫的手就疼得直颤。她忙说:“是我,我在这儿。你别急,你受的是皮肉伤,我可以很快让你伤愈。”
说着话,她调御灵力为他疗伤。晁玄同瞬移突至,扬手阻止她施法,“他手上的伤你能治愈,魂魄撕裂之苦你能帮他免除吗?”
晁玄同阻挠她施法,胡仙仙灵力却并未收回,她顺势御使慧心玉剑直刺晁玄同。
剑光暴亮,秋日暮『色』中四下景物本已昏暗,此刻在剑光映衬下又都明亮起来。
晁玄同的眸子中全是眼前景物与人物倒影,并无一丝惊慌,也无一丝气怒。
马鸣风和马烁已看得惊诧万分,两人一齐扑救过去!
马烁凡人之躯哪里快得过慧心玉剑,他没扑救到晁玄同,倒把自己摔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马鸣风的腾烟而行之术极快,但快得还不足以让晁玄同完全避开慧心玉剑,是以——马鸣风把晁玄同推离慧心玉剑刺来的方位,而慧心玉剑深深扎进他自己的左肩!
马鸣风忍不住闷哼呼痛之际,胡仙仙才意识到自己怒伤晁玄同不成,反把马鸣风伤了!
其实,她没想伤谁,她知道晁玄同在天帝压力之下能够只是责打程浩风,这就是他十分关爱程浩风了!他若是只想讨好天帝,完全可以直接抽取他生魂!她知道这些的,她又怎么会想伤他?
洛玄心没有出手阻止胡仙仙攻击晁玄同,她笑看向痛得跌坐在地的马鸣风,递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疗伤圣『药』,可治仙躯元神之伤。你倒是个孝敬师父,友悌师弟的好徒弟,好师兄。”
马鸣风没接那瓷瓶,晁玄同俯身运转灵力拔出慧心玉剑,抢过洛玄心手中瓷瓶,耐心细致地给他敷『药』。
程浩风看不见,只听得他们说话,他焦急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仙仙跪倒在马鸣风身旁,早已哽咽得说不出话。马鸣风待人诚朴,可他遭烈火焚身而亡是程浩风之过,此刻被慧心玉剑所伤又是胡仙仙之错,他们两个真心当他是兄长,可为何偏偏要使他受伤害?
胡仙仙心中愧疚万分,也恼恨万分,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马烁『揉』着摔疼的胳膊腿儿,扶住急得无头苍蝇似的程浩风,给他讲明发生的事情。
程浩风让马烁将他扶到胡仙仙身旁,“仙仙……你怎么可以……”一声呼唤,似要责难,却是疼惜。
晁玄同给马鸣风上好『药』后,扶他坐在椅子上,再拣起慧心玉剑朝胡仙仙走去。
洛玄心眼中溢满狂热期待感,她高声说:“她今生虽不是你亲传弟子,可说到底终究是属于你云华观一脉。她意图犯上,无故伤害同门,如此恶行绝不可饶!”
胡仙仙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