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家是宜州数一数二的富户,早就在州城里建了新的薛府,可逢年过节还是要回宜清的老宅团圆祭祖。
三年前中秋节的时候,薛家老宅遭了劫匪血洗。唉,薛家主仆和薛家的亲戚朋友全死了,有一百多个人呢,地都让血给染红了……
前两年也没听说那里出什么怪事,就今年这一个多月里,接二连三地出事。
那天我送客人进了宜清县城后,经过薛家老宅时天还没黑,还有几个不怕死的闲汉在老宅围墙底下商量捉鬼的事儿。
本来没觉着瘆人,突然就传来几声惨叫,妈呀……我在车上就看到一个道士提着剑疯跑了出来,对着那几个闲汉就『乱』砍……
那些闲汉都嚷嚷着啥‘张道长把王道长杀了’,‘张道长让鬼给附身了’这些话……
我吓得抽了马几鞭子,一口气跑了十多里才缓下来。”
胡仙仙听了后,喃喃念着:“宜州?薛家老宅?血仇?”
那车夫听她这么念,就惊问:“你们不是说到太和县吗?不会是要去宜州吧?我可不想再走那段路。”
胡仙仙忙摆手笑笑说:“我只是听着稀奇,就随口问问。我还没去过宜州呢,就到太和县亲戚家去。”
车夫长舒一口气,又说了些闲话,巳时就到得太和县城外。胡仙仙和杭无一下车步行,又在城中问了些闹鬼之事。
胡仙仙与杭无一进城就步行问询,出城就凌空飞掠,就这么在宜清县附近的几个县查探。到得下午申时,她们终于从各种闲言碎语中捋出当年之事的大概因由。
原来这薛家是在宜清县发家致富,薛老爷念着乡亲们的恩情,就扩建薛家老宅让没房住的穷亲戚和孤寡老人住进去。
每到逢年过节,薛老爷还要带着家中老小回老宅聚聚。每年他们回老宅都是喜庆祥和的度过,连地痞混混们都不好意思去闹事,谁也不曾料到会发生血腥惨祸。
后来官府验尸、收尸、追查,虽没有抓到凶手,倒是查出一些起祸的根由。
这薛少爷与薛少『奶』『奶』是青梅竹马,薛老爷与亲家翁又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两家结亲本来是美满姻缘。
这薛少『奶』『奶』成亲前救过一个江湖人,据说那人名叫“草上飞”,是个狠辣无情的杀手。
草上飞伤好后就对薛少『奶』『奶』生了非份之想,薛少『奶』『奶』父母报官抓他,将他『逼』走。然后,又急忙把薛少『奶』『奶』嫁入薛家。
薛少『奶』『奶』在薛家平静地过了十三年,到了第十四个年头,草上飞再次出现。他与薛少『奶』『奶』勾搭在了一起,两人时常幽会。
薛少『奶』『奶』买通了贴身丫鬟和老嬷嬷,他们的事起初没有败『露』。
后来,薛家小少爷薛畴偶然察觉自己母亲行迹可疑。
那天,他因忘了带夫子让他写的文稿,就在中午返回家中拿文稿。他平常都是在学堂吃午饭,家中的人都不知道他会回来,他也不想打扰家人,就从后门悄悄回去。
薛畴进门后,正要溜回自己房间,无意中瞟见后门外停了乘小轿。他们家中没有这种小轿,他就好奇多看了几眼,看到母亲从轿中走出。
刚十三岁多点的薛畴疑『惑』不解地跑过去,问母亲怎么坐别人的轿子从后门进来。薛少『奶』『奶』没有回答儿子,反而呵斥儿子,还让他不要大叫大嚷。
薛少『奶』『奶』带薛畴进屋后,对于儿子的追问,她一再闪烁其辞。后来,她实在应对不了追问,就吱吱唔唔地告诉儿子,她只是去求送子娘娘,想再给儿子添个弟弟妹妹。
薛畴对于母亲的话不太相信,薛家第三代只他一根独苗,可他祖父祖母从来没有嫌薛家人丁单薄。没谁给薛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