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平越军都没有攻城,非但没有攻城,连出来挑衅的时候都极少。
叛军探子探到平越军炊烟变少,士气变弱,陆陆续续有马车往海丰县去。
探子听得有士兵说,海丰县供给来的粮食不够吃,几次催樊楚瑶运粮来都没运到,得派人回去自己拉粮。
到得二月二十五,叛军探子们看到围城的平越军几乎都在营中没出来,壮起胆子进营细看,营帐中全是草人儿!
他将此事回禀韩泽炅,经过深思熟虑,韩泽炅认为平越军没有虚张声势,而是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既然『摸』不清平越军底细,那么还是小心行事为妙,韩泽炅说别急着正面进攻平越军,得请到外援再看。
这一次,韩泽炅为保万无一失,让求援的人从四门分别出去,每一队轻骑都是三十六人,都分三排而行。
分三排而行就是每排之间相隔半里,要是第一排的人遭遇伏击就立刻发信号,给第二排、第三排的人知道,让随后的人能撤回城。
平越军没有变换布属阻截叛军,仍是樊鼎瑶在北、郑天霸在西,胡仙仙在南的位置分布,只不过都后撤了二十里。
这三个方向的叛军都遭遇伏击,他们第一排的人发出信号后,随后的人全都飞快奔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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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那边并没有大量伏兵,只有提前设的陷阱和十几个士兵守在离陷阱不远的草丛中。
如果这路叛军的第二排和第三排人马要硬冲,凭他们的快马完全可以冲出去,可他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听得发信号的“歘歘”声从各个方向接连传出,都吓得奔回城去了。
如此一来,越州城内人心惶惶,都认为平越军把城池围得铁桶一般,他们早晚会被困死城中。
其实,这般打法只能针对韩泽炅这样没有战斗经验,又还胆小多疑的人。若是有智勇双全的人认准哪一门外驻扎的平越军少,就直接出城猛攻,早已得胜保城。
在吓退求援轻骑队半个时辰后,平越军派神箭手往城中『射』箭。这次『射』出的箭比平常箭羽飞得高,但没有箭头,箭上绑着纸条。
纸条上所写都是朝廷给出最后期限,再不献城投降就攻入城中,将叛军杀个片甲不留,将百姓尽数流放边疆之类语句。
二月二十六中午,韩泽炅突然现身北门城楼,他身穿白袍,连声高喊:“樊统领,罪臣无心反叛朝廷,都是那韩泽灿一再威『逼』,罪臣为保满城百姓,不得不假举反旗!如今,能否入城详谈交接越州之事?”
他喊得声音快哑了,城下传话的小兵都跑得厌烦了,樊鼎瑶他们终于答应派人入城去谈。
樊鼎瑶只派了胡仙仙一个人去,因为他知道韩泽炅没有诚心降顺。若是诚心降顺,直接四门敞开,夹道欢迎平越军入城就行,还谈什么谈?
既是他不诚心,派胡仙仙去探探他们的底就好,就算他们有什么阴谋,也困不住她。
二月二十六戌时,胡仙仙换上簇新的浅蓝道袍,飞掠入空,飘然落于越州城的谨郡王府外。
谨郡王府规模比之以前的慎郡王府略小,但也是花木葱茏、亭台精巧,让人宛若走入画图中。
韩泽炅年约四十岁,模样长得一般。他脸『色』白中带黄,眼眶青黑,显然很久没有安睡过。
奴仆引胡仙仙到得正厅前,他急忙从厅中迎出,态度谦恭地打了招呼后,又殷勤嘘寒问暖。
进到厅中,他向胡仙仙介绍那些本地乡绅,乡绅们都恭敬地问好。
闲聊一会儿,酒菜备好,韩泽炅热情邀请胡仙仙和各位乡绅入席。
席间推杯换盏,说的都是如何无奈而反,如何惧怕打仗,如何请求胡仙仙代为向皇上求情留他们『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