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昏『迷』过去,小碗也不再急于说事情,与家人先把母亲扶上床,请来大夫诊视。
听大夫说母亲暂无『性』命之忧,小碗才让二哥和父亲跟她到另一间屋里,细说事情始末。
小盆一向信任菱妹,所有箱柜的钥匙她都知道在哪儿。那天趁小盆出去了,她翻找出钥匙,拿出了房契和地契,尽数带走。沉浸在悲愁中的小盆,完全没发觉异常。
本来,小碗丈夫是想极力挽回小碗的,菱妹带上那些东西找到他后,他又动摇了。
若是把菱妹的丑行捅出去,就算她带了房契、地契走,上衙门告她,官府也是多半判回给小盆他们家。
但是,官府怎么判却还要看当官的想怎么判。小碗公爹是知府,丈夫也与官场中人相熟,他们要是接纳了菱妹,很可能就将房子、田地都判给菱妹。
听闻此种情况,小盆不相信菱妹会恶毒到这种程度,他疯了般的冲进屋内,打开锁得严严实实的箱子柜子,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他只得相信,相信自己一直爱着条毒蛇。
小盆父亲气得捶胸顿足,但他尚有一丝理智,清楚家里目前这几个人都解决不好事情,就托人把小桶找回来。
小桶回来后,首先去见知府,要求他把菱妹关入监牢,把房契地契判还给自己家。
知府勉强答应,却打起了他自己的算盘。照小桶所说去做,就得承认自己儿子有错,一辈子都在亲家面前抬不起头。
并且,他想再升官,需要钱为他铺路。小碗娘家有钱,却并不能属于婆家。他知道小碗是个好儿媳,但儿媳肯定不如儿子重要。
知府前思后想,做出决定,他给了小桶两条路选。
第一,将家族丑事公之于众,把菱妹拖去浸猪笼。小碗丈夫和小碗分开,房契地契尽皆归还,从此两家断绝关系。
第二,把事情真相瞒下来,让他儿子收她为妾,把房契地契从她手里弄出来。然后,一半财产还回,一半财产给知府家。至于为什么要给一半财产出来,那算是为了让小碗保住少『奶』『奶』地位,也是保住几家人的名声。
知府说,他可以让人出证明,证明菱妹已因没能生养儿女自尽,给他儿子为妾的不是是菱妹,而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这样的谎言,可以留住几个家族颜面。
小桶不知道该怎么选,第一种虽没有利益损失,可名声会受损。他并不想事情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实在纠结难做决定,他只得回家与亲人商议。
这事件当中受伤害最深的小盆选了第二条,他不想让菱妹惨死,也不想让父母被人说闲话。
另一个直接受伤害的小碗,她也选了第二条,她知道若和知府家断绝关系,是带不走儿子的,她舍不得年幼的儿子。
既然他们两个都那般选,小桶和父母也就只得答应第二条。
对于小盆一家人来说,丢了一半财产仍是当地富户,丢了面子就难以在当地立足。
日子慢慢过去,小碗再恨菱妹也改变不了既成事实。她不想与她共侍一夫,可为了儿子又不能离开夫家,就将院子隔开,避免与菱妹相见。
院子隔开了,眼不见心不烦,倒也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年。
小盆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他成天就在田里忙。他本可以只翻翻账本,指派一下别人干活就行,可他偏要在田里亲自劳作。
他心里很荒凉,看着自己种出的庄稼丰收时,心里才会有些活泼『色』彩。
那些老农都说,小盆不是在种庄稼,是在田里绣花,耕作得太精细了。
在他精细耕作下,他家田地所出的粮食果蔬都最好,很多农户向他学经验。
来学的人多了,他名气就大了,他种出的莲藕肥白清甜,被选为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