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色』,胡勇刚领会其意,扔出令签高喊:“时辰到,斩!”
“不……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太祖嫡系血脉,你们无权杀我!”
韩泽灿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动手行刑,疯狂挣扎起来。可他没有武功,押他的士兵又格外高大威猛,他哪里挣得脱?
被死死按在刀下,他微抬起头,太阳的金光耀花了他的眼。颈后一凉,是刀携劲风砍来。
他以为自己会受的最重惩罚也就是被囚禁起来,韩泽熙就算要杀他,也得是过段时间弄毒酒暗里毒死他,哪会直接斩杀?
他可以趁着他们还没有彻底平定叛『乱』,寻机会逃走,逃去番邦或东瀛,都还有可能再翻身。
此时,他是明确知道自己没有翻身机会了,眼中不由流出绝望的泪水。
韩泽灿人头落地,腮边两颗泪珠隔了很久才滑落于地。
行刑后,胡勇刚他们很快就撤回营中,围观的百姓却是小半个时辰后才渐渐散去。他们窃窃私语互相询问,都有些不相信就这么斩了韩泽灿。
回营中梳洗一番,胡仙仙斜坐椅子上品茶,很久都没这般悠闲过,她脑子里昏昏沉沉,都还没适应过来。
日落时分,程浩风处理完杂事来邀她再去水潭边游玩,二人携手步行前往。
他们没穿道袍,程浩风身着淡蓝薄衫,胡仙仙身着蓝底小白花的衣裙,就如最寻常的夫妻走在人群中。
*气,中午炎热,一早一晚还是凉爽。柔柔晚风吹拂脸庞,夕阳斜照村舍田园,他们微笑对视,都觉得很是惬意。
到得水潭边嬉游一会儿,他们就计划起回京后该做些什么,想了很多,全是些吃喝玩乐的事。
入夜后,两人就夜游山林,快到子时才慢慢往城中走去。
“师父,七师叔,出事了!老诚郡王妃王氏自尽了!”刚到营帐外,血无仇就急忙迎了上来。
“不是让你们派人对她严加看管吗?怎么会让她有机会自尽?”程浩风怒声责问,随即又和胡仙仙飞身到得王府。
此际已是子时末刻,老诚郡王妃是在子时中刻自尽的,看守她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但仍是没能抢救回她『性』命。
胡勇刚已经先到,见程浩风他们前来,就拉他们到一旁简述事情经过。
王府当中有些下人还是很忠于韩泽灿的,几天前,老诚郡王妃要求吃河豚,那个厨子就暗里藏了带剧毒的河豚内脏。
看守老诚郡王王妃的士兵算是细心的,查过饮食,也看着厨子把带毒的河豚内脏埋了,就是没想到那厨子暗捏了些带血的肝藏在鞋里。
在得到韩泽灿已死的确切消息后,那厨子就将带毒之物用羊肠裹好,分成好几个小块塞在菜里,送给老诚郡王妃吃。
老诚郡王妃本来体弱,上次又曾自缢伤身,毒发后很快就丧命。
他们正说着,又有士兵来报,说那厨子已经找到,但是死在了停放韩泽灿尸首的房门外。
胡勇刚面『色』一沉,那士兵递上一张纸,小声说:“那个厨子死前在城中散发不少这纸片,造谣生事。”
“什么?岂有此理!”胡勇刚接过去一看,脸『色』更为阴沉。
程浩风和胡仙仙也去看那纸片,上面写着:伪帝残暴,妖道误国,万民受欺,法朝灭亡!以血为祭,苍天降惩!
韩泽灿之母王氏出身世家大族,当年本有为后之份,但她恋慕二皇子,不愿嫁当年的太子。那时候,她可能没想到不贪皇后位的自己,会以死诅咒这个国家灭亡。
她不愿苟且偷生,临死都还要帮儿子攻讦对手,她是个刚烈之人,也是个好母亲。只是,她没有看清,正是她一直以来的纵容,才让韩泽灿被野心所害,落得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