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光阴。”
“不,不后悔!”岳钟旭激动得下颌发颤,“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是不是见过她?我想见见她……我得劝她找一个好男子嫁了,必须得劝,她怎么能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守着一段错了的情缘呢?快让我见见她!”
程浩风的右眉上挑,左眉下压,高低眉形让他面容扭曲,充满暴戾之气。
岳钟旭不敢再大吼大叫,茫然看看左右,不知哪里得罪程浩风了。
程浩风目光凶狠逼视他,寒声道:“你说水妙虚不该守着一段错了的情缘,你要劝她找个好男人?”
“错、错、错……当年一切全是错……”
错在明知难相守还心动!岳钟旭浑浊的眼中涌出两滴清泪,挂在布满皱纹的腮边。
程浩风冷笑一声:“你未婚她未嫁,没有欺骗隐瞒,当年哪有错?你们两情相悦,都付出一片真情,错在哪里?只不过是难相守在一起,这算错吗?”
“当然错了……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我们不合适,她要跟一个既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又还没有相守阻碍的人在一起……”
太多无奈分开的恋人均有这般想法,希望对方能遇到更好的人,这样放手成全、大方祝愿的心态一向被人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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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浩风竟然听得满脸怒容,质问着:“你的脑袋是不是铁做的?是不是太久没动脑,脑袋生锈了?”
岳钟旭被骂懵了,已下垂的嘴角更垂得明显。
程浩风横眼看向屏风上水妙虚的隐约身影,“上苍得有多眷顾她,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遇到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人?所谓祝福她能遇到更好的人,只是你减轻愧疚感的借口吧?”
是呢,她若安好,也便放心了,也不会再有牵挂,更不会因当初决定自责了。岳钟旭想反驳程浩风,可终究又苦笑着默认。
程浩风没有因他态度变软而罢休,语气还更严厉:“你是怕承担后果、怕给不了她美好生活才不断退缩吧?不肯承认自卑和懦弱,还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她好才放手!脸皮厚得可以!”
自卑、懦弱?岳钟旭从没想过这两个词会和自己沾边,当初的决定明明是克制、理性啊!或许是程浩风故意找茬儿骂他?想及此,他神情中显出不屑。
程浩风将茶碗重重放到书案上,直直看向岳钟旭:“你不觉得你自卑、懦弱?嗯,你当然不会承认。贱到极点、弱到底了、还拿为了她着想的话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再被羞辱,岳钟旭忍不住大声回呛:“我所做所为是真心为了她好!我们分开,我才能接任掌门,她才有机会化龙!”
程浩风点头赞许般笑着,可话里带刺儿:“总算说了一句实话,你心里把掌门之位看得比她重要!你当时怎么不实说了要当掌门,和她分开只因为怕她毁你的前程?何必口口声声用为了她着想的话来哄她?”
“不是我把掌门之位看得比她重要,是分开了对彼此都好,各有所得!”和思维不同的人辩论,两方都累,岳钟旭暗想:程浩风真是邪魔,简直跟他有理说不清。
“你那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又想要当掌门,又怕背负心汉的名声,而你留一个无奈放手的形象是更自私的行为,目的不过是想要她心里放不下你!”程浩风仍是句句犀利。
争论之时言语尖刻,与往常的程浩风略有不同,不知他是受了胡仙仙影响,还是在黑球之上无人约束而暴露本性。
尽管沧桑满脸,有些真实想法仍是岳钟旭不敢面对的,他捂着胸口难受地说:“我……内心深处是不想让她忘了我……可我真没有想故意害她过漂泊孤独的生活,我以为她会早早化龙成仙,或者在鲤鱼一族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只求她偶尔回忆起我们的往事,没有想到她会是如今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