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偏心挟私。”
没料到他敢驳斥自己,臧玄蛟愤然低哼两声。
可又没再继续争论,反而大笑起来。
他已将气息收敛,程浩风顿感身心轻松许多,暗想着怎么退开。
笑过之后,臧玄蛟却又威压外放,满带戾气连声反问:“助的是天道?何为天道?向道之心就是探索天道,可你们懂得什么是天道吗?你以为飞升成仙,去天庭当奴才,算是参悟天道?”
“我不知何为天道,但一息尚存,求索不止。天道之悟若不在天庭,必属西天;不在西天,当在天堂;不属天堂,还有魔域!有求索之志,必有明悟之时。”
臧玄蛟看不到程浩风,但能想象出他的样子,那目光应当坚定倔犟,一如他师父晁玄同。
而其实程浩风在坚定倔犟之外,也有一丝惶惑……
阴沉黑夜中只有神奇诡秘的镇龙囚玄阵在眼前,看不到臧玄蛟,只听一个狂傲邪异的声音与己争论,倒仿佛不是与臧玄蛟争论,而是程浩风在与另一个自己争论。
臧玄蛟狂傲邪异的声音再响起:“你可比你师父还……嗯,傻倔傻倔的。我问你,是神佛在护佑凡人、渡化凡人,还是凡人在供养神佛、警醒神佛?”
这问题刁钻古怪,程浩风认真思考片刻才回答:“我不知如何回答,但神佛定然所知更多、所悟更透。”
“是么?”阵中传来讥讽的低笑,“呵呵,那为何神佛渡不尽凡人和妖魔?这红尘滚滚、地狱魔窟存在的时间可比天堂佛国久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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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是红尘滚滚、地狱魔窟存在的时间更长久,还是天堂佛国存在的时间更长久,毕竟多数生灵在红尘中,没去过天堂也没去过地狱。
程浩风不认为依靠外力就能有所成就,朗声道:“谁渡谁不重要,有人救渡,还需上进。”
“自己上进?哈,说到底还是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那还要这满天的神佛何用?”
臧玄蛟的张狂悖逆之语,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对啊,既然反正要靠自己,还要满天神佛何用?
他沉默不语,臧玄蛟的声音带了得逞笑意传出:“想不想知道这满天神佛有何用处?放了我!哈哈哈……我来告诉你!”
放他出阵?程浩风看了看阵中,黑气又渐渐聚起,臧玄蛟要再次冲阵了,他凝起护体真气抵抗威压,转身离开。
脚步刚动,身后扑来猛烈强压感,不只是气势上的威压了,而是如有实质的压力,滚烫黏稠如同岩浆急冲而来。
他下意识地想跑,可是身体根本来不及跑,已然趴倒在地。
被镇压的臧玄蛟还能让自己如此狼狈?
深感羞愧的同时,他又愤怒难抑,凭什么一个被囚禁的恶魔都敢欺负他?
全身经脉灵气急涌,冒着经脉逆乱的风险,强运灵气,以手撑地借力,慢慢直起腰,他缓缓站了起来。
“啧啧,有点意思,境界还没到清福仙,居然敢硬扛我的熔金高压。也有些胆量啊,怎么不敢放我呢?”
程浩风全神贯注硬扛,血肉骨胳都快融化消失一般,只感觉无尽的钝痛蔓延,仿佛灵魂也在被挤压撕扯,哪还有余力回答?
他七窍之中流出鲜血,嘀嘀嗒嗒血珠滚落,在石板上绽开朵朵殷红小花,又很快洇入沙尘,只留暗褐斑迹。
“当真不怕死?你这脾气确实像晁玄同啊。在你心中,你师父是正,我是邪,所以你样样学他,不听我的。可他怎么不给你能扛熔金高压的混沌力神器?”
话音落时,压力也收,程浩风这次没有立即轻松下来,反而像被狠狠挤压后,又被狠狠拉弹了一下!
灵气乱涌得更急,血液也似在乱冲,不受控地连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