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眼角,深吸几口气,待得平静些,又恳求地看着程浩风。
“有办法,只是要多忍耐”,程浩风眼神无波无澜,“让整个秦家败落,能报仇还能付出最小的代价。我们目前所做,要给他们制造很多麻烦又要让秦家抓不到把柄,让他们不断处理乱子,疲于应付,想害人也腾不出手,最终伤害不到我们。”
徐有才抬起头,扯袖子擦了擦眼泪。
忍下悲痛,再问:“那当然很好,可要怎么让秦家败落?”
“第一步,要得民心,我们要粮食……”
刚一说完,徐家娘子猛地站起来,大声说:“我们家藏了粮,有差不多十几石呢,只要你能帮我幺儿报仇,全给你!”
程浩风哭笑不得,摊了摊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蔡宝光低笑了一声,解释道:“我们不是要粮食当酬金,是给老百姓吃,稳住民心。不过,要是你们肯捐出粮,带动那些家里余粮多的人家也出些,凑起来分给没粮的也挺好。”
程浩风向徐家娘子微颔首,又接着说:“秦家要败落,秦州和附近州县还不能乱,得先解决那几十万人的口粮,我们先忍忍,一切我都会安排好。”
徐有才问:“你前两天不是出主意弄粮食,弄了不少吃的分给贫穷人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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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祖上是官宦人家,徐有才有能力查案在乡民中有一定威望,他能挣钱,他的家人又勤劳节俭,所以家中有存粮,他没有关注过秦州和附近州县到底有多缺粮。
程浩风告诉他:“那只是表面,让富户捐粮设粥棚,有多少富户会实心实意拿出所有余粮给别人吃?再者,你们这样的小康之家虽说也有点余粮,你们自家也要吃。至于去山里打猎、采野菜野果,只能让人有个希望,不会心慌,实际找来的食物很有限。等明年收粮至少还有五个月,别的事还能再忍再拖,粮食之事必须先办,人命关天。”
程浩风说完,徐有才起身走到他旁边,深深施一礼,神情中满是崇敬。
程浩风稽首还礼,他又坐回对面。
他问程浩风需要他做什么,愿听安排。
程浩风让他去做分析,黄费所受的砸击伤,不是秦家胖虎的圆坨棒所致,圆坨棒是浑圆光滑的,而黄费的伤是带尖棱的器物所致。
当时曾用石头砸黄费,石头有棱角,砸他是为了掩盖原本的打斗痕迹,程浩风后来想利用那些痕迹做疑点,今天又得知徐有才正要利用伤痕,这巧合能让事情漏洞更少。
赵小锅的铜锤是八个小斜方的面组成,那些方形还不规则,棱角颇多,与黄费所受伤更吻合。
当然只是要把嫌疑引向赵小锅,不是扣定赵小锅,这让黄家的人自己做判断。
专心听完,又讨论了一下怎么说才可以更好,再定下实施办法。
谈妥后,徐有才忽然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的样子,最后又忍不住说:“程……程仙师,你对黄费之案的细节很清楚呢,平常并没有见你谈论查询这个案子……”
程浩风没有接话,抬眸和徐有才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又凝固,而后会心一笑。
起身告辞,程浩风和蔡宝光回到刘家酒铺已是中午。
腊月初十下午,他们装好准备的物品,到秦府大门外求见。
秦家看门的护院说主子们都很忙,没空见客。
“你只管去传话,他们一定会见我,我能证实秦逸没有杀黄费。”
那个护院听了后,赶紧跑去传了程浩风的话。
很快,他们被请到秦福的书房。
秦福客气地笑了笑,又对程浩风说:“程道友为犬子的事费心了,有什么证物,请交给我找人查证举证。”
“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