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个白影入内,换下紧身白衣后换上素衣孝服,喃喃念着:“情丝凝结成胎,再投胎为人,竟是真的……又竟然是他……天助我也。”
这白影是黄璧书,曾经骄横又娇气的大小姐不怕辛苦,亲自去夜探,因为懂得了要抓稳权力才有话语权,才能做想做的事,而要有权力就得有实力。
她本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圣光府暗探又精通潜伏探秘,她对潜伏探秘之术从小也耳濡目染懂得些,再加上敛生石,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敛生石被当成证物收在秦家库房,黄璧书要悄悄用一下不难,她本来只是去问问程浩风怎么营救赵谈和赵小锅之事,还有救走之后,赵谈留在秦州的势力和财产又如何分配。
秦家控制了兴荣客栈和望湖楼、郊外庄园,但没搜出多少有用的东西,那些底下的人也不听秦家安排,黄璧书想接收这些产业。
黄璧书不愿让别人发现她和程浩风还秘密来往,才穿夜行衣飞檐走壁而来。
哪知程浩风已回山上,错过了,不料错过一件可办可不办的事,竟有意外收获,很多难以探听的重要消息,听蔡莲君和凌若风直接亲口说出。
圣光府本是搜罗各种消息之地,“情丝化人”的传说,黄璧书也听过,据传那人可以获得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强大力量,不管是追随那人,还是与那人为敌,都可以得到修行大功绩。
早听过这些,但黄璧书只当是个传奇故事,从未当真,这次偷听后,便已当真。
程浩风则是完全不当真,微讽笑着质疑:“异类修行者可以通过修炼改变肉身气血经脉,获得人身,当修到这个程度,气息都大为改变,这修成人形,说白了是一个改变过程,但终究不是人胎。我是真正凡人之体,不是修炼成的啊!那要说我前世是那什么情丝,或许有可能,但也不太合理。要有意识才可以开灵识,开灵识后才可能修炼,情丝都不算实物,怎么有意识,怎么开灵识?说我是前世是情丝修炼成,我都不太信,要说我这一世是情丝凝胎而成,那当然更不信。”
臧玄蛟试着劝服他:“你认知还达不到那个境界,比如普通百姓不会信黄费跟洪荒碧鸡连为一体。”
程浩风暂时不去想那情丝化人之事,忆起黄费的奇怪身体状况。
“那黄费之体如何,我至今还没完全想明白,要说是洪荒碧鸡的灵魂附在他身上也不对,有真正的洪荒碧鸡骨架存在。要说是像树木嫁接一样,把身体凑在一起,平常又看不到洪荒碧鸡。要说是隐在暗处的灵兽,他们又是肢体相连,不是主人与灵兽那样只有心灵感应,是完全融在一起,甚至后来洪荒碧鸡还有噬主占据主位之意。”
“想不明白吧?我给你讲。”臧玄蛟详细说,“黄费应当是从小被严苛训练,但天赋又不够高,他父母为了让他快速修炼,用了些残酷方法,导致他不仅没有练好,还双腿受伤废了。黄淑儿那种性格必然不甘心失败,趁着黄费当时年纪还小,于是在黄费幼年时接入已死的洪荒碧鸡之身。这洪荒碧鸡一定是死后还不肯入幽冥,逗留阳间寻找机会,才会有残魂有意识在。也正因为有残魂有意识在,才主动配合接入黄费之身,所以不是黄费简单接上骨架,平常就能有意识地隐藏骨架。但洪荒碧鸡是已死之物,黄费用它骨架表面上是有了可以站立的腿,可实际阴气入侵造成发育不良,都没能长成正常青壮年男子之躯,偏偏这洪荒碧鸡是贪色物类,黄费也是……”
程浩风恍然大悟似地插话:“难怪他所恋特异,表面和女子调笑,实际对女子无兴趣呢,还缠着六师弟。”
“嗯,这黄费活着也没个人样儿……”臧玄蛟顺口感叹一句又道,“嘿,我们是要说什么的?怎么扯去谈他了?你小子别以为我胡说,好好练长情注,要不然更抵抗不了那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