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几朵粉白的杏花还在开放,枝头已多是青绿嫩果,程浩风抬起头,朝光从枝叶间透入,晨风吹来青涩果香味。
他脸上的疲惫感淡了些,含笑听秦沐风讲姜圭之毒的详情。
几人在小厅中议事时,秦沐风进门来给众人倒茶,给秦逸的茶水中有解药。
先让秦逸喝了解药,是装那半丸解药的小盒上有毒,秦沐风刻意按盒盖就是下毒。
秦逸也要接触那盒盖,先让喝解药,免得有毒发症状引人注意。
盒盖上有毒药,秦逸手上沾了毒,掐上姜圭手腕时,秦逸就给姜圭下了毒。
姜圭瘦弱还没有修为,大陵穴又本与气血运行相关,毒入此穴,很容易导致胸闷气短。
即便轻微的毒,也容易显现症状,秦逸当然信了姜圭是早已中毒。
这么做赌的成分很多,是在情况危急时,让秦逸去做才瞒得过,要是秦禄有时间亲自去做,只怕早发现端倪。
幸亏赌赢了,让浦念生和柳欢儿得来一线生机。
程浩风笑叹一声,但仍没力气掠行,颓然坐在树下,又担心起他们师徒。
不忍见他俩受刑,可程浩风脑海中全是被打惨状。
甩甩头,程浩风低声说:“我想回山上住几天,浦师兄和柳师侄、扆师侄的事还要你多费心。”
秦沐风扶他站起来再说:“你想清闲几天,只怕难,正月二十四了,黄璧书还会来逼你想办法推迟婚礼。”
“秦家连续出变故,有那么多事要做,不会急于办婚礼了吧?”
等他们慢慢走到望湖楼中,刘小柳急忙迎了过来:“黄大小姐在等你们呢,看脸色有点凶。”
两人互望一眼,黄璧书真来了?都略感讶异,出了这么多事,秦家还急着办婚礼?
到了那个雅间,刚关上门,黄璧书脸色阴沉过来,朝桌上扔出一张大红喜帖。
程浩风和秦沐风皱眉看看,齐齐朝后退了两步。
黄璧书逼近一步,又焦躁又委屈地问:“秦家把喜服送来了,怎么办?等到下午,他们就要发请帖公开婚讯,众人都知道了婚事,要推都推不掉了,我怎么办啊?你们是要等大家一起死了,才愿意想办法吗?”
秦沐风让大家先坐下,冷静了再想。
程浩风捏着眉心问:“秦祥之死已结案,找到真凶要将秦祥留的遗物下葬,要办丧事会把婚礼推迟一段时间吧?”
黄璧书笑起来,笑得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秦家算定我已经跑不掉,也不再隐瞒,才会把喜服送来。秦家说喜事丧事都要请客,不如一起办。我堂堂黄家嫡女,圣光府的大小姐,成亲的时候还要办丧事……哈哈……”
修道之后,不拘俗礼,程浩风和秦沐风都不喜欢繁文缛节,但这亲叔叔办丧事,亲侄儿成婚,他们也觉得实在荒唐。
秦沐风还是觉得此事不太可能,是不是黄璧书为了逃婚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急,只为了逼迫程浩风出主意?
他提出质疑:“黄家嫡脉只你惟一这个女儿,你父亲怎么让你受这种委屈?即便你父亲同意,你外婆家族也会反对,这完全不合礼法。”
黄璧书深吸一口气,带着愤恨之色说:“我父亲哪会反对呢?我是一个表面风光的嫡女罢了,哪能和他的宏图伟业相比?至于我外婆舅舅他们,秦家送了不少礼去,又保证会让秦逸跟我平分家产的,只认为我以后有财产就有一切,哪会在乎礼不礼?”
程浩风听出些不对劲的意思来:“你父亲的宏图伟业?”
“是,秦家把关于姜圭的一切都告诉他了,他虽然没有胆量争霸抢龙位,但有挟制皇裔摄政的雄心。”
黄璧书又把事情详说,起初程浩风打算接来姜圭,由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