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带着军医去检查了一圈,好在是虚惊一场。
那两个人只不过是普通的腹泻,相瑛随手给了点草药。
她返回第一艘船的时候,军医一直跟在她身后,惴惴不安地问:
“我那点药,能治好鼠疫吗?你就跟我说实话吧!”
他的药能治什么病,军医心里格外清楚。
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鼠疫?
相瑛却嗯了一声,目不斜视:“能治。”
她打算在草药里添加私货。
中西药双管齐下,这些得了鼠疫的人定能两日内见效好转。
军医见相瑛不愿多说,眉头的忧色又多了几分。
夜里。
相瑛去看望过孩子们,出来的时候,在甲板上迎面碰上刀疤脸。
他似乎是专程在这里等相瑛的。
“你找我有事?”
“长公主,我想……”他话音拖长,目光环顾四周,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我想替柳太嫔求药。”
相瑛挑眉:“你也不相信我能治好她?”
“不不不!”刀疤脸急忙摆手,“我是看她情况更严重一些,舱底那些人晚上吵着饿了,吃了不少东西,只有柳太嫔,一直靠在角落里不吃不喝。”
他皱着眉头,有些担心:“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她的药量不够?”
相瑛抿起红唇:“不会,我是严格按照她的年龄和病情,来开的药方。”
刀疤脸闻言,只能将一颗心强行咽回肚子里。
“那就好……希望她能挺过去。”
相瑛扬起黛眉,打趣他:“之前你还不想管她,怎么现在反而将她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刀疤脸害的一声,感慨道:“看她一个孤寡老人,怪可怜的,能帮就帮。”
“再说,从前我不接受西周人,是因为觉得西周上下都是糊涂蛋。”
毕竟,西周皇帝给人的印象,昏庸无度,民不聊生。
刀疤脸话音一转:“但跟长公主相处过后,才感觉我之前拥有的都是偏见,哪里都有好人坏人,都是这操蛋的世道不对。”
听他这么说,相瑛跟着展颜,笑了笑。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还教你凫水。”说罢,她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朝解辰的房间走去。
推开船厢的门。
解辰已经铺好了他自己的地铺,靠着船壁,正在看一封信。
相瑛进来的时候,他动作迅速地将信放回了怀中。
“你回来了?”他抬起薄淡的眉眼,“桌上为你留了一盅鱼汤。”
相瑛在门口用稀释酒精洗了洗手,才脱下外袍,惊讶地看着桌子上的汤。
“听说你今天傍晚去抓鱼了,原来是为了炖汤?”
解辰语气很淡漠:“不然呢?有的人挑食,一口肉粥也不喝,为了不让她累倒,我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她。”
相瑛眨了眨无辜的凤眸。
才想起来那碗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肉粥。
她轻轻一笑:“我不是挑食,只是忙忘了,我这就尝尝鱼汤。”
见相瑛端起来汤盅,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解辰抬起薄眸,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有几分期待。
“味道如何?”
“好喝,”相瑛由衷点头,“这些伙夫越来越有进步了。”
解辰抿唇:“我做的。”
相瑛故作惊讶:“想不到你还有这门手艺。”
解辰得到夸奖,终于重新低下头,装作冷淡。
“你喜欢,就都喝了吧,明天想吃什么,我让人抓河虾炸给你吃?”
“别麻烦伙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