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尽管已经猜到了，但还是不如萧漫亲口告知，来得震撼。

“白旖丽拿他威胁你吗？”柳慕莞问。

“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萧漫别过头去，似乎无法面对柳慕莞，“我生下的孩子，明明是个健康的，谁知道护士抱去洗了，就告知我猝死了，给我抱回来一个死婴！”

她情绪有些压不住了，“我自己的儿子，自己不认得吗？那个死婴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你去告诉了简家了吗？”柳慕莞深皱着眉头。

“我根本没机会！”萧漫抓住了柳慕莞，“宝宝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机会，还没开始闹，白旖丽就过来了，她告诉我，我的儿子她已经送到别处去了。如果想要他活着，就最好乖乖让位，把简方让给她。”ii

“简方那种人渣，让了就让了啊。”柳慕莞真是有点想不明白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简方不离婚啊！”萧漫哭道，“他们简家觉得和我捆绑在一起，对他事业有帮助，怎么也不肯离婚。要我和白旖丽一起伺候简方。我说我儿子没死，被白旖丽抱走了，根本没人信。还说我精神有问题……白旖丽每隔一段时间，就拿着你哥哥的物件给我看，逼我就范。我那一年，过得生不如死……”

不，应该说，之后的每一年，她都过得生不如死。

她抱着柳慕莞摇头，“我不想再怀孕的，我真的不想再生下简方的孩子，宝宝对不起，我怀上你开始，就不想要你。可是你那么坚强，怎么折腾也还在……你是注定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宝宝对不起……”ii

“生下女儿，你后悔吗？”柳慕莞轻声问她。

朦胧的记忆中，萧漫是因为生下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才疯掉的。

萧漫哭着摇头，“我庆幸你是个女儿，如果再是儿子的话，白旖丽说不定又要耍手段抱走你。我只是怕你在简家呆着，再受委屈……可是，我连自身都难保……”

“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柳慕莞抱住了萧漫。

她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脑海里，有些场景走马灯似的交替。

那个也被她称作母亲的女人，温柔而端庄地坐在蓝格子的窗前，端坐在盛放的花卉丛中，怜爱又无奈地抚着她的头。

莞儿，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莞儿，我其实比任何人，更希望盛予墨是我亲生的孩子。有一个哥哥，你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能给你生一个哥哥或者弟弟，是妈妈的错。让你去承担那么多，也是妈妈的错。你会怪妈妈吗？

莞儿，联姻的目的在于利益最大化。我们和盛家，互为鸡肋。他们看不上我们，我们也瞧不上他们。

盛予墨入赘也是不可以的，我们柳家不要入赘的女婿。他一旦入赘，盛家就会放弃他，他母亲的家族，也会放弃他。他入我们家，就是弃子，那柳家养他那么多年，意义何在？我不反对你们交往，无论你们婚前婚后。但是不能结婚，你和他结婚，两个人都废掉了。不要感情用事，等你到了妈妈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爱情是多么脆弱又短暂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