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她，也知道你聪慧非常，用不了多久就能发现我的存在。我就想着，若你能对我生出几分爱慕之情，或许我的命运就会因此而发生改变。但今日看来，你必定不会选我的。”

霓妨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奇怪至极，还有你陆文予不自信的时候。”

陆文予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未对自己自信过。昊天单纯、善良，又从未对你下过手，哪怕我用他与钟盈的定情之物试探他，也能看得出他心中对你多一二分喜爱，而我费尽心机还被你一眼看破，反而显得不如叶昊天，甚至辛远坦荡。”

“我这个人圆滑又狡诈，就算平日里装出来几分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根本不像什么绅士，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陆文予拖着病体一路走来甚是艰辛，他原本想着见到女主后，若她只是个绣花枕头，就将她从叶昊天身边赶走，甚至可以暗地里杀掉她。

只是霓妨太过耀眼，令他不得不瞩目。他甚至在想若世间真的有神明，大概就是霓妨这样子的吧。

如果神真的需要信徒，大概是叶昊天这样，拥有善良的内心和健康的身体甚至是更加俊美的皮囊。

总之，不会是自己这样的。

霓妨支着下巴，缓缓摇了摇头，早知道不喝这么多的冰葡萄酒，酒精影响了她的理智，她的目光缓慢的从陆文予的眉眼，移动到他的嘴唇，在细长的脖颈处落下，又缓慢的收回，停留在他深邃的眼睛处。

陆文予的眉眼算不上精致漂亮，眉毛略有些寡淡，眼睛失了些神采飞扬，但五官搭配在一起却是十分温和。

霓妨从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俗人，如红尘中的的其他人一样，喜欢和爱意都做不得假。

可她究竟喜欢陆文予什么呢？

她此刻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霓妨回忆了一下陆文予颠簸的两辈子，父母不睦，他自小就没有得到亲情的爱，唐娜视他为隐形人，祁有红视他为眼中钉。唯一一个拿他当哥哥的叶昊天，也会因为困于剧情而做出对整个叶家不利的事情来。

他一路走来甚是辛苦。

可他竟然也这样一路走到如今。

“我在跟你过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你说的全是真话，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赌未来的机会。”

“我知道你算计过我，也知道你一开始就在试探我。可你在我眼里，既不圆滑，也不狡诈。你比任何人都聪慧，也比任何人都坚定，是很、很、很好的人。”

霓妨连用了三个重音，她不想陆文予在这件事情上多思多想，索性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他。

陆文予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暂停了。

霓妨今天穿了一双系带高跟鞋，她的脚尖一勾，将桌下的东西勾了出来，是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甚至比叶昊天准备的那一束还要大得多。

霓妨盯着陆文予挑眉一笑，琥珀色的猫眼里面倒映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笑意直达眼底，“陆文予，你这个人真有趣。以前见你的时候，情话说来就来，撩妹的手段都让我误以为你是什么情场老手，怎么一让你说真话，就开始犹豫不决了？”

“这花是为我准备的，你今晚想要跟我表白，”霓妨的食指轻轻点在距离陆文予手腕一寸的餐桌上，语气笃定，“刻意带我来这座公寓，想的不会是跟我生米煮成熟饭吧。”

陆文予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他的心脏如同一块易碎的玻璃，跳动的这样快，很容易发病，可他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从霓妨身上移开。

危险。

陆文予觉得自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顶层公寓，远离世俗尘嚣，在这样安静的情况下，霓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