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贡院后,司桐恢复了过去那种平淡又忙碌的学习生活。
除了上课和泡图书馆、自习室,就是去华和医院陪舅妈和央央。
两人伤得比较重,不是十天半月能养好的,尤其是舅妈,几次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司桐想让她彻底养好身体再出院。
之前贺家为了拿到谅解书,一口气给两人交了一大笔住院金,足够两人用到出院。
“姐姐,水洒了。”央央奶声奶气的声音拉回司桐的思绪。
司桐回神,低头看见水杯里的水溢了出来,顺着桌面流到地上,她忙放下水壶,抽了纸巾擦桌子和地板。
舅妈忧心地看着她,“桐桐,你是不是有心事?”
这几日,司桐总会这样失神,次数多了,舅妈也意识到她的状态不对劲。
司桐蹲着,垂着眸擦干地板上的水,把纸扔进垃圾桶的时候,缓缓开口:“没有。”
“你这孩子,就这点不好,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舅妈叹气。
司桐弯了弯嘴角。
陪两人到九点,她离开病房。
乘坐VIP专用电梯到一楼,看见站在电梯厅外的陈惊弦,她微微怔忪。
陈惊弦穿着深灰色的风衣,很板正的款式,个头又高,侧对着电梯厅的方向打电话,乍一看,有点那个人的影子。
陈惊弦的母亲在华和医院做手术,由于后期出现一些并发症,一直住在医院治疗,两人是无意间碰上的。
知道司桐家人住院,总要陪家人到很晚才回学校,陈惊弦每次都等她一起回去。
余光瞥见司桐,陈惊弦结束通话,朝她走了过来。
注意到女孩子眼眶泛红,他愣了一愣,“你怎么了?”
司桐没说话,埋头往住院大楼外走。
这个点地铁上人不多,还有空位,司桐安静地坐着,陈惊弦找话题跟她聊,说着说着,他想起一件事。
“明天是物理院和化学院的新能源交流峰会,听说高院长邀请了煌盛集团的负责人过来演讲,很多人都说要去看看这位海城首富长什么样。”
“这位煌盛老总能把企业从危机四伏发展到无人能撼动的规模,肯定满腹的生意经,他随便说点什么,都会让人受益匪浅,明天周六不上课,一起去?”
提起海城这位久负盛名的企业家,陈惊弦语气里不掩敬意。
司桐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攥紧,骨节泛白,语气却平静又冷静:“我有别的安排。”
陈惊弦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不过也没有勉强。
回到宿舍,宿舍里只有季念念在,李晓萱在忙社团的事,方欣然兼职。
洗完澡出来,司桐爬上床,一边等头发干,一边翻看《概率论》。
季念念立马爬过来钻进她的被窝,黏在她旁边抱着平板追剧。
司桐看完一页,正要翻开下一页,季念念手机响起来。
接通,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季念念突然拔高声音:“什么?舅舅中风了?”
季念念的舅舅是贺还山。
司桐翻书页的手顿了顿,季念念接完电话,一脸震惊地看着司桐:“我舅舅被三表哥给气进医院了。”
不等司桐询问怎么回事,季念念一股脑道:“三表哥用你的谅解书,从舅舅那换走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你知道吧?”
“今天下午,三表哥以贺氏集团最大股东的身份召开股东大会,以营业期限届满为由,提议解散贺氏集团。”
一家大型企业并不是随意就可以解散,尤其是没有出现经营困境的时候。
贺氏虽然陷入舆论风波,导致股票大跌,但是经营上并无问题。
但,如果公司章程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