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定然有一群奴仆跟着,自己此时过去,若是被人看见,也是不好,便只管坐了,约摸着秦妈妈完了他们家里的事,再去寻她。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姚黑儿便在身旁的地上,顺手抓了两把土,在脸上擦了擦,缓缓站起身,往前面来。迎面正碰上秦妈妈,身后跟着一个婆子,往后面走。秦妈妈也看到了姚黑儿,便对身边的婆子道“你在前面看着散经,我到住持房里说句话,就来的。”
那婆子答应一声,转身去了。秦妈妈便对姚黑儿使个眼色,只管往后走,姚黑儿便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院的一个无人之处,秦妈妈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姚黑儿方才走了过去。
不等姚黑儿问话,秦妈妈便又急又快地道“姚姑娘,我们也客套不得。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将我知道的事,尽情告诉你。你只管听在心里。”
姚黑儿点点头。
秦妈妈道“姑娘,你知道,我那个儿子,是一直跟着服侍老爷的。你们姚家被抄之后,我们老爷常请了杜将军和雍将军来家里吃酒,大都是顺儿在旁边服侍的,听他们断断续续提起此事,方明白了个大概。
“自从新皇登基,因为忌恨姚将军当年交好祯王,又恐祯王危机帝位,便与杜将军等,开始谋划清除了祯王与姚家,还有曾支持过祯王的另外几家朝臣。只因我们老爷与姚将军交好,便逼迫着我们老爷,设计谋害祯王和姚将军。
“我们老爷原是不依的。后来我们少爷有一次外出游玩,遇上了雍将军手下的几个士卒,不知怎的,就打起来了。少爷手下的几个人,竟将其中一个士卒打死了。你也知道,我们老爷快五十岁,才得了这一个儿子,向来如珍似宝,老爷的命根子一样。老爷一时慌了神,只得去求雍将军,请他平息了此事,宁愿倾家荡产,安抚那士卒的家人。这雍将军,竟没要老爷的一两银子,就将此事摆平了。故而老爷对雍将军感激不尽。后来雍将军又来找老爷商议……商议谋害祯王和姚家的事,老爷只得答应了。
“只因老爷与姚将军相熟,又是极善文墨的,惯会仿人笔迹,便伪造了一封姚将军写给祯王的书信,信中大意,就是姚将军劝祯王谋朝篡位。这封信,也就理所应当地落在了圣上的手中。圣上便拿着这封明知是假的信,大做文章。杜将军又站了出来,大义灭亲,检举姚将军平日在家中的诸多不法之举,圣上更是作出震怒的样子,登时就派人查抄了祯王府和姚家。
“我们老爷上了贼船,也下不来的,也因此,这三家人越发亲热起来。那一日……那一日……”
秦妈妈有些说不下去了,姚黑儿掉泪道“妈妈,你想想,我家中已遭了这样的大难,还有什么事是我承受不了的吗?你只管说就是了。”
秦妈妈这才又道“那一日,老爷请了杜将军和雍将军在家里吃酒,杜将军便提起来,如今对你已十分厌倦,雍将军便说自己有一个妹子,情愿许与杜将军为妻。两人说笑间,便请老爷做媒人,老爷推脱不得,只得依了……”
姚黑儿冷笑道“妈妈,休了我这件事,原就是杜辛早就谋划好的。在我们家还未被抄的时候,他早就在百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子,给我盖了房子,准备好将我发配到那里去了。即便没有雍栋的妹子,还会有别人。这一件事倒算不得什么,只是可恨王叔父,与我父亲交好半生,竟亲手葬送了我父亲的命!”
秦妈妈吃惊道“竟有这事?当日姚将军要将你许给杜将军,文夫人还与我们夫人提起来,对这门婚事甚是不满。只是让我不解的是,既然杜将军娶了你,却为何一心要谋害岳家?”
姚黑儿的眸子中,射出了仇恨的冷光,恨恨地道“杜辛本就是与昏君交好的。我父亲当日将我许了他,也就是为了向昏君低头,希望杜辛能从中调和的。不曾想昏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