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前世自己在沈葭曦母女算计下,被父亲罚入祠堂的所有过程与细节,沈蒹霜此刻反而无比的冷静,比起前世之后的悲惨,这点委屈又算什么?
言语刺激、造谣污蔑、扮作柔弱...
这对母女惯用的就是这点伎俩了,可自己早已不是那曾经脾气暴躁的幼童了。
经年的折磨早已磨平了她的性子,她宛如一柄千锤百炼过后开刃的刀,只盼着斩向那些扑面而来的恶意与阴谋。
她望向一脸愤恨的诗环,有些好笑的捏了捏诗环滑嫩的脸庞。
“小环,放心,我们就安心等着,今日小姐定能带你出去。”
沈蒹霜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眼神中的笃定让诗环安心了不少。
原本沈蒹霜是最为浮躁与沉不住气的,让她这个贴身丫鬟也变得跟主子一样,炮仗一般,一点就炸。
可现在看着自家小姐运筹帷幄的样子,诗环也冷静了下来:自家小姐乃府中嫡女,还能任人欺负了去!
诗环替沈蒹霜检查着后脑勺的伤口,拿起昨日府医给的药,细心的给她上药后,便又跟着沈蒹霜在祠堂里安静的跪着了。
昨夜晕了一夜,此刻沈蒹霜虽仍有些头昏脑涨,但她没有如前世一般在祠堂辱骂李嘉芝与沈葭曦,反而循规蹈矩,默默的在祠堂受罚。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祠堂外正有人在偷偷打量着她与诗环。
如前世的今日一样,他父亲与李嘉芝均派了人来看着她,只不过一个是关心;而另一个则是派人盯着,迫不及待地继续抓她的现行。
于是,沈蒹霜跪的笔直,闭目口中不停地念着心经,虔诚的祭拜。
诗环听不懂小姐所念,但看到自家小姐倔强的样子,既骄傲又心疼,心中酸涩,颗颗泪水又无声地落了下来。
‘叩叩叩...’几声敲门声传来,沈蒹霜唇角一挑,头也未回。
却是诗环忍不住激动地回头望向门的方向,以为是将军派人来释放自家小姐。
可随着门被推开,伴着看守的婆子们的跪拜声,面容精致的沈葭曦提着一个食篮,在丫鬟的搀扶下迈进了祠堂。
诗环看到沈葭曦似是面上扑了粉,还涂了胭脂,巴掌大的脸上透着少女的娇嫩,气色灼灼,一看昨夜就休息的格外舒心。
再想到自家小姐还因她头上缠着纱布,诗环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哼了出声。
而沈蒹霜依旧不为所动,跪的笔直,一个眼神都没给身后的沈葭曦。
沈葭曦很意外此刻沈蒹霜的冷静,她以为自己故意打扮了前来刺激沈蒹霜,以沈蒹霜暴躁的脾气定会再次出言辱骂,甚至会动手,届时父亲定会对她的厌恶更胜。
可沈蒹霜笔挺的腰杆深深刺痛了沈葭曦的自尊,没想到自己这个长姐竟无视了自己,连一个眼神都没回头看来。
她眼里的沈蒹霜一直都只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儿而已。她不相信自己与母亲隐忍多年,而此时此刻沈蒹霜能从她的计谋里逃脱。
“姐姐,妹妹来给你道歉了...”
沈葭曦略带哭腔地说着,一边从食篮里拿出两碟精致的点心。
在她眼神示意下,书琴立马殷勤的端着点心,跪到了沈蒹霜的面前去。
“大小姐,是奴才的错,奴才昨日言语冲撞了您,奴才罪该万死...”
说完书琴放下点心,冲着沈蒹霜磕了三个头,额头上都一片殷红。
“这是我们二小姐一早亲手给您做的。都怪奴才昨日胡言,误导了二小姐,才让她误会,误会您...要对将军...”
书琴巧妙地没有说后面的话,并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沈蒹霜刚才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