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蒹霜,哪还有最初的不满,此刻满眼都是欣赏与喜爱。
宋菡茗看到自己夫君此刻的表情,笑着掐了掐他的臂膀,看到夫君吃痛看向自己,脸上则露出一个狡黠的‘嘲笑’神情。
“五皇子殿下,表妹,快快府里请!”
宋菡茗见母亲有些紧张,先一步开了口,拉住好奇打量祝渊的宋行卓,请着两人往府中宴厅走去。
“表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行人缓步向奢华的太保府内走着,沈蒹霜思量着还是先给宋菡清言说几句更加稳妥,所以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故意放慢脚步,让她们走在了最后。
宋菡清看出沈蒹霜定是知道了些什么,点了点头,见与其他人稍微有了些距离,赶忙问道:“表妹,那书坊主人将我父亲怎么了?”
她脸上表情急切,声音又小了几分:“我之前去过墨香书坊,可那邱掌事只言说其主人仍在谋划,我这阵子真的是坐立不安......”
沈蒹霜听到宋菡清应是猜出了些什么,只能如实告知:“宋大人......宋大人身中剧毒,怕是......之后都苏醒不了了。”
宋菡清脸上刚才的急切瞬间消散,小脸瞬间煞白,可一会儿又恢复了几分,嘴唇微颤:“这......书坊主人竟这般大神通吗?”
沈蒹霜无法告知祝渊就是墨香书坊主人,只能开口:“或许是宋大人出使胡安,让他有了机会......”
她看着宋菡清脸上还是有几分落寞的,于是试探问道:“表姐......你会后悔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下子击溃了宋菡清,只见她瞬间双眼布满泪水,两行热泪滑落,看的沈蒹霜都着急起来了,赶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着。
“表姐,是我不好......但事到如今,我们要向前看......”
沈蒹霜见宋菡清哭的凄切,纵使宋太保有万般错误,终究是表姐的生父,落得这样下场,身为子女怎会不难过。
可下一刻宋菡清眼里仍有泪水,但却笑了起来,这一刻的表情充满了几分怪异感觉:“表妹......原来这就是我要的自由啊......”
语气里有几分释然,听的沈蒹霜有些猜不透宋菡清的心意。
宋菡清拿过手帕,迅速地擦干泪水,拉着沈蒹霜做到廊前凳子上,再次开口:“表妹,我竟没有一丝伤心,所以这更让我觉得可怕......”
她眼睛看着太保府的一处,那雕梁画栋的景色倒映在她明亮的眼眸中,宋菡清就这样淡定地说着:“我更多的是释然,但释然过后是一股恐慌扑面而来,家弟尚幼,家母娘家式微,长姐已经嫁作他人妇,整个太保府的担子似一下子就落在了我的肩上......”
沈蒹霜看着这样美好的表姐,突然察觉她的气质有了变化,曾经似昙花般脆弱又孤冷的感觉消失,化为了如那坚韧的蒲草,让人只觉她不会被轻易击倒。
宋菡清握住沈蒹霜的手,眼神笃定:“不过,表妹,我听你所言后,百感交集,却从没有一丝后悔......”
“父亲我会照顾他终身,太保府也会由我守护!”
沈蒹霜从她嘴里听出了一丝异样味道,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再三,问道:“表姐......你的意思是......可你与太子是有了婚约的......”
宋菡清却不以为意的表情,语气轻松:“自那日见到了祝霖我便知道他非良人,之前在长姐与皇后娘娘刻意安排的几次见面,也定是在我面前的伪装。”
提起太子,她就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何况,我父亲这副模样,他怎会再娶我?怕不等我提,这门婚事便要作罢!”
“可表姐,那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