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子仿佛突然记起什么令自己无比激动的事情:“对了!我听闻昨日沈葭曦在长公主宴上作了一舞,甚少惊艳,不少人都传着她一舞动上京,说是离朝虞姬在世都不为过啊......”
这下沈蒹霜彻底明白了杜夫子的意图了,这是得了某些人的命令,在学府里为沈葭曦的名声正名,企图让她的形象不至于跌至谷底。
沈葭曦赶忙起身,一脸恭敬:“夫子,学生只是略通此舞而已,万不可担夫子如此夸奖。”
所有人一时间无言,虽想起昨日沈葭曦的舞姿确实不凡,可她的人品却也是不可恭维。
杜夫子见在场众人没有半分言语,心中一凛,毕竟今早前来传令之人的身份差点让自己软了腿就起不来了。
她心一横,继续开口:“你等莫不可存这样嫉妒心思,古言云:‘从技巧者需谦之,而学技者则亦谦之。’沈葭曦如此舞技,该是我上京学府之首才对!”
可在场世家女子们没有一人附和,一时间杜夫子仿佛在唱独角戏,就连沈葭曦也不敢贸然应和,生怕更惹人非议。
虽知道自己有着翻盘机会,也明白这杜夫子是受人安排,但以不变应万变,等待才是目前自己要做的,所以也就强忍着开口的冲动,继续低着头。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夫子有没见过她的舞,还称什么‘学府之首’......”
就在这时,邓玉妆突然小声地嘟囔一句,打破了落针可闻的学堂气氛。
杜夫子好不容易听到有人开口,却没想到是一句顶撞自己的话语,当下脸色更加阴沉了下去:“邓玉妆,你这张口变来的习惯何时能改?”
她不敢过多苛责当朝淑妃亲妹的邓玉妆,然后看向众人:“沈葭曦之舞连我都不曾知晓,相信那舞姿定是不同凡响,这般天资之人,怎不能称得学府之.......”
杜夫子的话还没说完,邓玉妆又开了口:“离朝大舞司所创‘莲生香’之舞,取以‘风动莲生香’之意,舞动间似有凉风拂过,舞动间似有凉风拂过,莲香四溢,舞者身姿轻盈似风中芙蕖,方为绝妙。沈葭曦所舞虽有几分相似,但韵味不足,姿态亦欠火候,怎配与大舞司所创之经典相较,又何谈学府之首?”
邓玉妆言辞犀利,毫不畏惧地直视杜夫子。
杜夫子被邓玉妆这番话堵得面色涨红,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也是着实没想到邓玉妆竟如此了解此舞,甚至连其精髓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何自己从来也没听过这‘莲生香’之舞的名字呢?难不成是这邓玉妆欺瞒自己?
想到邓玉妆一直在舞艺一道上没有多么精进,于是,杜夫子再次有了几分底气:“邓玉妆,虽离朝之舞众多,可均距今良久,你言说的‘莲生香’更是为师闻所未闻,也不能凭你一言就让为师辱没了沈葭曦的才华吧。”
沈蒹霜微微皱眉,没想到这杜夫子竟被收买至此,如此袒护沈葭曦。
思及就算沈葭曦舞技受了夫子认可,亦或是让所有人都封其为‘学府之首’又如何?对自己的影响甚微。
因此,她深知邓玉妆性情直爽,如此公然与夫子对抗,恐会惹来麻烦,于是她轻拉邓玉妆的衣袖,示意她暂且不要冲动。
此时,一直未作声的宋菡清缓缓开口:“夫子,邓妹妹所言虽直白,但也不无道理。舞之一道,讲究的是形神兼备,意境深远。若仅凭几分形似便被捧至如此高位,恐难服众。况且,人品与技艺应并重,昨日之事,众人皆知,若因一支舞便将其过失尽皆抹去,于理不合。”
宋菡清的声音沉稳而平静,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言语间吐露着无论如何,沈葭曦都不足以服众的意味。
宋菡清开口附和后,其余人也纷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