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卿岑的声音响起,清脆而坚定。“‘学誓令’已下,你我都需遵守。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上京学府的学子。”
郑卿岑的眼神冰冷,直视着郑梓岚。
郑梓岚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求助地看向四周,但众人都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脸上一阵惨白,在夏骆渡等人的嘲讽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舞房。
杜夫子一直沉默着注视着一切,此时此刻她再也没有旁的话可说,饶是没见过沈葭曦当日的舞姿,但凭着她在学府里经年的见识,似郑卿岑此般的舞艺,已是个中翘楚了。
郑卿岑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杜夫子,只把后者盯得有些心虚,然后冲着郑卿岑点了点头,杜夫子不发一言地离开了舞房。
下一刻,舞房里传出更大的欢呼声,人群似要把郑卿岑与沈蒹霜几人挤作一团。
‘学誓令’的分量在上京学府内人人皆知,郑卿岑不仅敢发出此令,还这般漂亮的赢了,同时拂了学府夫子的面子,这让所有人都只觉精彩异常,丝毫不亚于昨日沈蒹霜在文会上的精彩表现。
因着郑卿岑的惊艳一舞,令宋菡清的‘琴’、沈蒹霜的‘琵琶’、邓玉妆的‘箫’、李思缈的‘笙’,连带着一起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从此之后,她们四人有了上京学府内‘妙音四仙姝’的称呼。
学府内无论是在花前柳下,还是在亭台楼阁间,时常能听到学子们模仿着当日之景,谈论着那仿若天作之合的舞蹈与奏乐。
甚至连上京内的戏班都将此事改编成了一出雅戏,将几人的技艺与彼此间的感情都升华到了更高的高度,一跃成为燕国内备受欢迎的剧目之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因着郑卿岑事情,整个学府今日都热闹非凡,当然除了沈葭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却不知她为何仍故作坚强的留在学府里受人讥讽。
沈蒹霜自不会去管她,只要有不符合常理之事,那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所以她没有一刻放松警惕,只待回府后去问下词念她们今日探听的结果。
而从上京学府里离开后,沈蒹霜就带着诗环坐上了宋菡清的马车,与她一同去往了宋府。
马车上,宋菡清虽仍欣喜地与沈蒹霜谈论着今日之事,但沈蒹霜却随着马车越临近宋府,心中就越忐忑起来。
她不知道如今宋府是何景象,也担心现在表姐的坚强都是伪装。
马车停稳后,宋菡清牵着沈蒹霜的手一同下了车,沈蒹霜就感受到了宋府的变化之处。
整个宋府给人一种格外安静的感觉,当初来宋府时,门前侍卫把守,门内丫鬟婆子们忙碌奔走,听起来热闹非凡,而此刻只剩下硕大的空旷感。
宋菡清自是看出沈蒹霜脸上的诧异神色,很是自然地开口:“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大多都被我给了卖身契遣走了,毕竟父亲以后不能从官了,虽圣上没有撤了他的官职,可究竟是不可能会与之前一般了。”
两人迈步走进硕大的太保府,的确是除了她们二人的丫鬟跟在身后,往日下人们奔波往复的连廊处处都是空旷的。
“那宋大人......”
沈蒹霜知道宋太保身中奇毒,可究竟是怎样了,心里还是没有底。
宋菡清微微叹气:“宫里来的太医一波又一波,却都是言说尽力了,父亲无性命之忧,但......依旧是是难以苏醒,哪怕醒来也会变成痴儿一般......”
沈蒹霜不知此刻该如何表达心理感受,表姐如愿以偿挣脱开了枷锁,但宋太保这样的身子,无疑又是给了她套上了另一个锁具,令她有了终身的累赘。
下一刻,却又听到宋菡清带着几分轻快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