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林凡很想和父亲好好辩驳一番,转念一想又觉这时说恋爱的事没有意义。不论能不能和贺伊澜达成和解,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要找到她。
此时在露湖公园边的高层观景公寓里,贺伊澜披着桃色羽丝睡袍窝在靠墙的布艺沙发里,望着窗外出神。下午公安局通知她“223投毒案”嫌犯已经抓到,让她明天到公安局走一趟。她连声向通知的警花道谢,可是听完嫌犯的名字,她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撑头的指缝里滑落下一缕头发,湿涩的头发打在她脸上,她下意识地抓住头发。目光拂过发丝上的白光,她马上坐正了身体,双手扯着发间夹杂的银丝白发。
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白发!
揪下几根白发连带着拔掉的黑发更多,贺伊澜皱眉盯着指间的发丝静默了一会,站起身走到门边扔到垃圾桶里。白发丝轻飘飘地落在垃圾桶外,她弯下腰拣起,目光不经意地瞥见脚腕上折皱的皮肤,她猛地站了起来,飞快地将手里的白发丝抹进垃圾桶,旋风似地奔回沙发里重新蜷缩起来。
贺伊澜发现自己衰老的迹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突然感觉衰老已经无法抗拒,已经蔓延全身。两日没有睡好,脸颊凹陷已经变得不可逆转,她揉着脸上深深的法令纹。眼前浮现出戚然和艾美对她下毒的情景。
他们为什么这么恨我呢!我对他们从没坏心。除了戚然……
感觉嗓子发痒,贺伊澜咳了起来。这时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响,郝劲从楼上栏杆里探出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贺伊澜双手捂嘴极力忍着咳,终于吞去咳嗽声,仰脸对郝劲未说先讨好地笑。
“对不起吵到你了。你想吃东西吗?我给你煮面?”
“不吃,我想安静!”
郝劲缩回身子重重地躺回床上。
贺伊澜知道郝劲不愿意住在这狭仄的复式公寓,不过她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搬了进来,再让她另外找房,她实在是怕麻烦。
现在好了,只要等案子结束就可以和郝劲远走高飞,去最繁华的汉津开始新生活了。到时候一定要去最好的医美中心做一个面部年轻手术,每天要和郝劲在一起健身,想到和郝劲每天都在他们开的高端会所里健身,贺伊澜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她关掉楼下的大灯,轻手轻脚地扶着合金旋梯走到床边,郝劲紧裹着被子蒙住头四仰八叉地占满了一米五的双人床。
贺伊澜侧身倚着床沿躺下,还是不小心碰到了郝劲的手。郝劲挥手推开她,嘴里发出含糊的咒骂声转过身去。
温柔的小男友转头变得翻脸无情,贺伊澜有苦说不出。她更不敢惹郝劲再发火,祸事都是因她而起,她不敢怨郝劲,更不想奢望郝劲原谅她,她只希望这一切都快点过去。只要离开云台市,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早上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出小雨什么时候会停。
汽车电台早新闻之后,非常应景地播放一道久远的老歌。
“三月的小雨,淅沥沥淅沥沥下个不停……”
歌声轻快舒畅,坐在车里的米娜和林凡心情却很沉重。他们一早就守在公安局附近等候贺伊澜和郝劲出现了。按照林凡的推测,戚然和艾美昨天下午被抓,公安机关肯定立刻对他们进行审讯。今天就会让受害者过来核对嫌疑人的口供,贺伊澜肯定会出现。
“一会我去和贺伊澜说。”
米娜盯着公安局门前唯一的马路入口,只要有车出来肯定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觉得还是我去比较合适。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口才,只是这种事不是口才能解决的,需要他们摆明利害关系……”
“我知道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吧!要不咱俩一块过去和她说,我不信她真的想让戚然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