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红衣主教夏克礼醒来。
但他的精神不太好,事实上昨夜他醒来好多次,这是不好的兆头,说明他已经上了年纪,不再是那个白天精力充沛夜晚倒床就睡着的年纪了。
打了个哈欠,轻轻拉了拉床头的铜铃,贴身仆人们鱼贯而入,伺候他起床、洗漱和穿衣。
享用了一顿精美的早餐后,夏克礼又漱了下口,来到自己的豪华书房。
仆人们为他倒上一杯绿茶,这是来自洛基山肖恩送给他的一个小茶园今年头一批新茶,美美地饮上几口,夏克礼觉得精力又恢复了。
这间书房在他荣升红衣主教后被重新装饰过,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墙上用珐琅相框装饰的出自知名艺术家之手的宗教画,书桌后面的巨大博古架上,各种艺术品及各种璀璨的珠宝每隔一段时间会更换一次,以免审美疲劳。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身上的那一套红袍带来的。身为上帝使徒,夏克礼认为自己失去了许多平民拥有的快乐,但作为补偿,保持自己稍稍有点奢侈的生活质量也是应该的。
所以,夏克礼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除了眼前的一个烦恼。真神教的教宗又回来,如果这位教宗去帝国任何一个行省传教,夏克礼不关心,但他居然大有将维希镇作为自己根据地的意思。
然而他的秘书在他来书房不到半个小时,给他带来了一个更让他愤怒的消息:
肖恩康纳利子爵向真神教教宗捐献2万金路易。
钱不是关键,但立场问题才是令他震怒的。
如果是别的贵族,夏克礼或许不会这么愤怒,虽然上帝教是帝国主流信仰,也是国教,但并不妨碍别的宗教流行,特别是偏僻西部行省那一些贵族。
肖恩既是在索亚教堂长大的,他的养父是上帝教的教士,更不必说夏克礼跟肖恩还有一层拐了弯的亲戚关系。
所以,夏克礼认为,肖恩应当天然应当成为自己最忠实的盟友,而随着肖恩在热那亚地位的上升,这种盟友的份量也让夏克礼不得不珍视。
从某种意义上讲,肖恩的地位越是上升,他这个红衣主教的地位也更稳固。
但这个盟友背叛了自己,显然用“背叛”这个词仍然不足以表明自己的愤怒,用“羞辱”恐怕更为适当。白瞎了自己在肖恩出征在外时,他还号召信众为他祈福的举动。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身后的博古架倒了大霉,价值不菲的艺术品被他砸了稀巴烂。
于是,他最信赖的高级教士之一弗雷德利希特教士带着他的愤怒赶往普瓦图大学。但今天肖恩没有来普瓦图大学。
利希特不得不又驱车赶往玫瑰园,然而肖恩的管家告诉他,子爵已经去了帕特纳姆堡的军营——位于热那亚行省的最北端,民防军的一半兵力驻扎在那里。
其实肖恩躲到了罗恩堡。
夏克礼的愤怒,肖恩早就有所预料。这是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肖恩,你就准备这样躲着?”
罗恩堡的花园里,奥黛丽在和肖恩闲谈。
“待主教阁下稍稍息怒之后,我才能当面解释。我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肖恩道。
“那你准备怎么向他解释?”奥黛丽好奇地问,“抱歉,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贵族身上,或许事情不会引起他这么大的愤怒,但你不一样。人们会认为,这是一种背叛,甚至会对你的品德发生怀疑。”
“我得承认,在我养父蒙主召唤之后,主教阁下对我不错,但那也是建立在我继承了爵位的基础之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肖恩耸耸肩,笑道,“所以,我也厚报于他。比如给他的两个儿子每人一座庄园,还有他的三个就要成年的女儿,我给每人送上一笔嫁妆,为此我总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