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禁军和太尉本人带来的兵马,就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十分有序迅速地就将这些人全都又带了出去,包括那些刚刚与安宁公主争得火热,接过被御史大夫一头冷水浇下来的世袭官员们。
他们都已被人捂住了口鼻,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唯独秦王和他的母亲萍夫人,算是这伙人之中待遇最好的了。
太医在刚刚给秦王整治好后就退下了。
禁军也没有强制押送秦王,而是还颇为礼貌地示意秦王自己站起来走出去。
萍夫人心下早已绝望,见秦王就这样站起身来,却还是下意识地抓住了秦王的衣摆。
秦王略微有些踉跄,却还是伸出了胳膊,扶着萍夫人站起身来。
他略过司马昭,目光直直地放在了安宁公主的身上,却久久都没有说话。
“恪儿。”
萍夫人轻轻地叫了秦王一声,声音里似乎是有些紧张。
秦王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将萍夫人头上的碎发抚了上去,第一次用十分温和的语气说道“抱歉,母亲,连累你了。”
萍夫人忽地心中一酸,眼中涌上了泪水。
她不想被秦王看到,于是飞快地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回道“傻孩子,一家人有什么好抱歉的。再说了,要连累也是母亲连累了你,是母亲太过无能,没有为你挣得这繁荣富贵。
罢了,也是母我在你小时候的时候对你太过严苛,总是将比较放在你的身上,让你形成了这种争强好斗的性子,更是让你与我不甚亲近。
现下能和恪儿你一起面对这结果,母亲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秦王轻轻扯了扯嘴角,用自己尚好完整的左手,包裹住了萍夫人的手。他们母子间的关系,在这一刻,似乎达成了和解。
二人相携着往宫门外走去,却在这时,宣室殿内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中常侍满脸怆然地打开了殿门,奔了出来,跪倒在了地上,
“太上皇帝薨逝了!”
安宁公主瞬间就站起身来,第一个就跑进了宣室殿内。
其他人也终是反应过来,顿时昏天黑地,哭喊声连成了一片。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论轻重缓急,大家都还是明白的。
司马昭急急地吩咐了一句“放着、先放着”便进了殿内。
太尉微微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朝着禁军以及自己带来的兵马挥了挥手,让他们将秦王和辛王带回,送入宣室殿,并且令大司马严守宫门,谨防有人趁机作乱。
于是等秦王、辛王以及刚刚未涉事的皇子皇女们全都挤进宣室殿的时候,就看到安宁公主立在太上皇景帝的榻前,想要伸手触碰却不敢触碰的样子。
他们无法静下心来去感同身受安宁公主此时这种复杂的心情,一斤殿门便全都悲切地哭了起来,尤其年纪较小的安康和安和公主,两人哭得甚是情深意切,让闻者无不感到悲哀。
安宁公主自这些皇子皇女进来之后,便干脆放下了手,远离了病榻,将这空间放给了他们。
只是与所有人都在榻前跪立痛哭相比,安宁公主她一个人站在一边,无泪也无话,实在是显得过于特殊了些。
安康公主看到安宁公主这个样子,联想到这一天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愤恨再也压抑不住,也不管脸上挂着的泪与身为女儿家的体统,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到安宁公主的身边,抓着安宁公主的领子就对她说道
“安宁,你我同为父皇的女儿,你却一滴眼泪都不为父皇留,你实在是太过冷血了!你这样冷心冷情冷血冷漠的人,为什么还可以站在这里,为什么父皇还是那么宠你!
你过来,你来父皇的榻前,让他好好看看他一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