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惶恐!”
殿内大臣们的身子伏得是更低了。一眼望去,就只能看见一颗颗圆溜溜黑黝黝的脑袋,列在两侧,扎眼得很。
安宁公主慢慢地走到了大殿门口,顿步、停下。
倏尔回眸,璀璨一笑,
“这隐藏在我大御中的宵小之辈,恨不得让我大御混乱,他好在其中浑水摸鱼,自而顺其自然地做这大御的救国之主,理所当然地将皇位取而代之。可是,他忘了,一开始就选择隐藏在暗中,那他就永远都再见不了光!
选择了老鼠的生存方式,就不要再妄想能够飞天成为龙了。
本宫言尽于此,各位大臣好自为之。
陛下,您也该早些休息,好生休养。”
安宁公主说罢,便微微欠身,优雅地施一礼,随后便潇洒地一转头,出了这大殿。
中常侍也恭恭敬敬地朝着上位的司马昭行礼告退,跟着安宁公主的身后就出去了。
安宁公主突然闯入又突然离开,殿内却无一人敢有异议。
就连司马昭本人,除了一开始还心有不甘,显露了一点嫉妒愤恨的表情后,现在却也悠悠然地坐在那里,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殿内趴伏在地上的大臣们,见殿内半天没有什么动静,就忍不住微微抬了抬头,眼睛向上挑着看着坐在上位的司马昭。
见司马昭并无动静,就又垂下头来,和自己的左右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互相推诿,谁都不敢做这第一个发声的人了。
要说他们原先的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早就已经被安宁公主这不明不白的一遭给磨灭了。
况且现在心中最不上不下的人,也是非都官尚书莫属。
陛下震怒,是要处置他,可这安宁公主又像是要保他,又像是数落他累累罪行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心中难安。
他的头自从彻底低下之后,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满头的汗水,已然将这地上的绒毯,给浸湿了。
半晌,司马昭忽然咳嗽了一声,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跪着的官员大臣们赶紧整肃精神,规规矩矩的,眼睛就只盯着面前的这一小块地看。
司马昭看起来很像是精神不济的样子,开口说的话,也不像先前那般气势充足了。他缓缓地张口,算是对自己临时召开的朝会,做个收尾,
“众位爱卿,现在国势危严,内有反贼制造动乱,外有北傲虎视眈眈。在这个时候,更需要众位的齐心合力,共度难关。
刚刚安宁公主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众位爱卿是应该仔细考虑一下现在的处境了。你们仔细想想,你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会突然被捅在了朕的面前,却没有直接昭告天下百姓?
他不是在彰显正义,他是在谋篡皇权。
这样的人做了这一国之主,众位爱卿,你们还会像现在这样,过得舒服么?
你们好好想想,朕要去歇着了。
至于徐爱卿,安宁公主都如此夸赞你了,朕相信你明白该怎么做。”
司马昭说完,便在侍中的搀扶之下,离开了殿前。
大殿内的官员大臣们连忙齐声高呼“恭送皇帝陛下。”
随后,便慢慢地站起身子,左右搭伴,合计起这这接下来的计划来。
徒留都官尚书脸色苍白地跪在原地,随后便瘫倒在了一边。
他的脸上,满是茫然与绝望。
距京城千里之外的并州城。
韩王军、郴州军以及以及明威中郎将王朗所带来的军队一起到达了并州城边界,却发现这里和他们想象的并不一样。
城外也依旧是一片繁荣之景,来来往往的小贩说笑着进出着城门,喧哗之声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