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情形众臣们其实已经在给予他一个台阶下了。
南御国发展至今,这些朝臣即使已经都换了一批,但是那些位高权重者,仍然是在朝堂中历经多年的老臣,还有的像太宰这种,已经是三朝元老了。
这些大臣先不论他们在朝堂中已经发展了多少自己的势力,就仅仅只是他们收下的一些弟子、门徒,就可以顶的上这南御国的半壁江山。
一个国家虽然说掌权者是一个人,但是参与者却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
若是没有这些文人墨客、能人义士、善政治军事者,那南御国也就无法发展至今了。
司马昭想要摆脱这些人,设立起独属于自己一人的臣子结构,将朝堂私有,将整个南御国都变成他一个人的,显然是极为荒谬的。
众位大臣可以不在意他的口出狂言,可以继续忠心辅佐他治理国家,但前提是司马昭能够意识到这一点。
但现在显然,司马昭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只是一个羽翼未丰的雏鸟罢了。
若是他能够安安心心地在众人的保驾护航之下生活下去,那么未来某一天,他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只飞地很高很远的鸟。
可惜司马昭,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一只雄鹰,稍微离开树枝两尺远,便一位自己就可以翱翔天际了。
他忘记了,雄鹰的起飞不是从树枝上开始的,而是从悬崖峭壁之上,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就展翅高飞。
众位大臣静静等待着司马昭的回应,但是却久久未能等到。
于是他们便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着上位处看了一眼司马昭,这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司马昭满脸激动,嘴角还保持在一个极为微妙的弧度,看起来有些邪狞,又有些疯狂。
在一旁伺候记录司马昭所说之事的侍中注意到了司马昭此时有些不不对劲的情况,便悄悄在一旁提醒司马昭道
“陛下,陛下?”
司马昭听到侍中的声音后回过神来,轻声咳了一声,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但是却一点都没有收敛身上的狂妄自傲,
“太宰的好心,朕心领了。可是朕觉得,另立年号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不能再等了。
这事本来就应该在先皇下葬之后就提上议程的,可是进来宫内琐事实在繁多,便一只都没有正式进入议程,眼下却是再也推脱不得。
尔等也不必再说,朕已经想好,自今日起,改年号为天耀。朕的几位兄弟,还有封地爵位的,便只有四弟与五弟了,便改他们一人为楚亲王、一人为韩亲王。
至于朕的几位妹妹,年纪也不小了,便应该领个封地嫁出宫去了!”
“陛下这样自作主张,擅自决定妹妹几人的命运,是否有些不太好?”
正当司马昭直接高昂着头悠悠哉哉地说出这些早就已经谋划好的决定,众位大臣准备反驳之时,殿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
这声音在司马昭以及在场众位大人们的耳中,都耳熟得很。等众人见到这人的身影之后,就更是毫不意外了。
以太宰为首的一部分官员,见到安宁公主之后,就狠狠地松了口气,而司马昭本人以及他手下的几位亲信,脸色便都难看了几分。
剩下的那些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人,也都不自觉地分为了两派,一排就是心中早有一点警惕之心,觉得安宁公主一开始未能出现就是得益于司马昭的手笔。
而现在安宁公主出现,则意味着朝堂之上很快就会出现一次腥风血雨。
另一派则就是真的完全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的人。他们一开始之时觉得朝堂上好像缺了什么人,直到安宁公主此时到场,他们才猛地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因为没有在朝堂上见到安宁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