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身为寡妻,在城外占田两晌并豆儿的共三晌,在官府挂着坐婆的闲差,一年也有六两进账,雇人帮忙绰绰有余。
加之坐婆虽为贱役,却有一样好处,若三年果无情弊,可免一部分徭役。
照此算来,原主母女手中尚能存下一些盈余,起码温饱是不成问题的,之所以捉襟见肘,全是吴氏刁难搜刮所致。
女人领着孩子脚程并不快,加之陈溪走走停停看风景一路也浪费了不少时间。
陈溪领着豆儿到了城郊,雨后的麦田空气清新,正是麦苗疯长的好时节。
麦苗上的水珠晶莹剔透,田间的路却是泥泞不堪。
陈溪怕地滑孩子走不稳就领着她。
“呸!扫把星!”
一个声音从边上地里传来,陈溪抬头,见一对老夫妇正在地里除草,见陈溪领着豆儿过来,那老妇直起腰朝着地上呸了口。
豆儿缩了下,陈溪握了握她的手,给孩子一点力量。
陈溪不想当着孩子面与人争执,只想快步走过,那老妇不依不饶。
“真是晦气,好端端的与这克夫刑子犯铁扫帚的下贱胚子分到了一起,连年暴雨眼见着收成也减了,都是她克的。”
甭管有什么不顺,一并推到陈氏身上,随便什么人都能骂上几句,往日陈氏在外被人轻待从不敢与人争辩,只等回家后关门打孩子出气。
今时不同往日,陈溪站住。
朝着老妇的田里径直走来。
那老妇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打架,忙躲到老头身后。
“你这是作甚?”
“多给你家走走,招招晦气,等上面收缴粮税,你们若交不出被拽到衙门,我便与知县说,让他少关你们些许日子。”
老头怒不可遏,想骂陈溪几句,老太太拽拽他示意别说了。
这铁扫帚陈氏走哪儿克哪儿,惹不起。
陈溪大摇大摆地走一圈,把人家恶心够了,这才过去领着已经看呆的豆儿。
用足够每个人听到的声音对孩子说道。
“有的人柿子挑软的捏,越是说我们越要活得畅快,你畅快了,就有人不痛快了。”
这样的娘亲跟平时太不一样,但豆儿却发现她好喜欢这样的娘亲。
陈溪就觉得一双软萌萌的小手主动凑过来,贴在她的掌心上,低头对上豆儿怯生生地笑。
陈溪握住,知道这孩子已经渐渐被她“超级正”的三观渐渐打动,回她一个笑。
“来,娘教你念佛经哦,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生气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讲理,儿孙琐事由他去。”
好好一首莫气歌,被陈溪改动了句,真真是能把人活活气死。
陈溪念一句,豆儿学一句,奶声奶气的童声飘荡在麦田上空。
等这娘俩走了,老妇回神,一口气梗在心口,好半天憋出口浓痰用力吐出来。
“这铁扫帚骂我是儿孙!!!”
一阵风吹过来,那口连着丝的痰被吹到老头手上,给老头恶心坏了。
老两口对骂,传入没走远的陈溪耳中,她露出一派慈悲的表情,抓紧一切时间教育娃。
“若人把你当软柿子捏,你偏不叫她得意,你厉害了,那些恶人就怂了。”
大大我弱弱的提醒你下,这孩子未来会成为本书头号大反派
剩剩实在看不惯这口毒鸡汤了。
豆儿本来就有黑化的倾向,大大这么教育,是嫌这娃以后剁的人太少?
“我这是帮孩子竖立正确三观!”
你丫这么胡来,这书还能有人看?
剩剩的吐槽永远只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