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很怪,像怜悯,像冷漠,又像空洞,总之看起来很怪。
许诺被盯得头皮发麻,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眼神。
阿宾似乎注意到了这一幕,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诺哥,你别害怕,那是我小叔,他脑子不太好使,经常这样看别人,他没什么恶意。”
和阿宾聊了一会,许诺才知道,这男人是阿宾的小叔,他本来很正常的一个人,直到十几岁那年,他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好了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经常说胡话,经常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人,褚家庄的人都觉得他脑子烧坏了。
“狗蛋哥,你现在医术那么厉害,顺便帮我小叔看看呗。”阿宾一脸期待。
狗蛋点了点头,走到男人身边,拉起他的胳膊把了下脉,很快,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怎么样,狗蛋哥?”阿宾等人眸中噙满了期待。
“他脉象很正常,舌苔也没问题,不像病人。”狗蛋欲言又止。
“其它郎中也这么说,可如果我小叔没病的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阿宾百思不得其解,他敬了一轮酒,在一群年轻男女的簇拥下进了洞房。
许诺没有去闹洞房,因为他是看着小丁丁长大的,下不去手。
到了傍晚时分,一切收拾妥当,许诺才带着狗蛋返回酒馆。
走之前他又看了眼阿宾的小叔,却发现他眼神呆滞,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拍着手,嘴里念叨着许诺听不懂的言语。
“掌柜的…”回到酒馆,狗蛋眸中噙满了凝重的看着许诺。
看狗蛋这副神情,许诺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是不是关于阿宾小叔的事?”
狗蛋点了点头:“莫非掌柜的也发现了阿宾小叔眼睛里面的异常?”
许诺叹了口气:“他眼睛的确很怪,尤其是右边那只眼睛,眼白中仿佛有黑暗笼罩,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神发毛。”
“掌柜的知道是什么情况么?”狗蛋摘下画皮,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因为常年戴着画皮的缘故,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回来的路上许诺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可惜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狗蛋也没多问:“掌柜的,这张画皮戴了五年,有点松弛了,而且也不符合我的年龄了,你再做一个吧。”
心思倒是越来越细了。
许诺赞许一笑,找来工具,在狗蛋脸上一阵操弄,不多时,一张全新的画皮已是应运而生,这张画皮比原来那张多了几分苍老,多了几分成熟。
狗蛋戴上新的画皮,将原来那张扔到了火炉中。
过了正月十五,酒馆再次开门营业,阿宾和丁丁也都回来了,范老童生将两人安排到了一个房间,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酒馆里每天晚上都会响起哼哼呀呀的声响。
真不是他喜欢偷听,实在是他听力太好了,想听不到都难,这两人一搞就是大半夜,也不知道阿宾那小身板怎么有那么大的精力。
晚上搞也就罢了,白天这两人也是亲亲我我腻腻歪歪的,许诺都被喂得饱饱的。
这段时间,许诺一如既往早晚各吹一次箫,吹了将近一个月,他的吹箫术才算勉强入门。
他抽时间也会去看看潘银莲,自打吃了安神药之后,潘银莲的状况已经好多了,意识也 清醒了,只是她眉心中的晦暗之气却并未消失。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到了三月份,许诺听阿宾说,小丁丁有喜了,许诺就很诧异,不是说经常练手艺的人会生育不能么,怎么阿宾这么猛?
酒馆客人不多,范老童生就给丁丁放了个假,于是丁丁就在酒馆养起了胎,狗蛋忙前忙后,活像个婆婆一样,把一个丁丁伺候的是舒舒坦坦,整个人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