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握进手心,替她暖着。
“你要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无论面前是高山还是悬崖,是疾风还是骤雨,你的背后,永远有我。”
方知雨扭动了下身子,背后……是宋筠的胸膛,暖暖的,沉沉的,竟真的令她无比心安。
被死死钳制,实在扭动不了半分,叹了两回气,睡着了,比宋筠睡得还快。
可这一夜,终究因心底藏着事没能睡踏实,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方知雨醒了一回。
立时就觉自己整个人怪怪的。
竟是她大喇喇趴在人家身上,一只手放在人家胸口,一只腿缠上人家腰……
做梦,一定是做梦……
迷迷糊糊叹了口气,她翻转身朝里,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白雪未歇,重瓦之上,枯枝之角,都挂了雪白雪白的痕迹。
她瘫着四肢,一个人盖着两床被子,身边没了温热的气息。
起得身来,杏儿和燕燕入内侍奉梳洗,十三端了清粥过来。
方知雨接到手中,边喝边挪向小案,“世子呢?怎么没见到他?”
杏儿回:“一早便备了轿辇,去给太妃请安了。”
某个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轻轻一撞,方知雨下意识问:“知道去做什么吗?”
杏儿摇摇头,“世子去得急,只让我们好生看顾您。”
十三在旁悠悠补了一句:“我好像瞧见他拿走了一本册子。”
十三和其他丫鬟不太一样,本来就不懂规矩,加上方知雨容让,随时想进哪间屋便自顾自迈步入内,管屋里有谁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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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她进来看方知雨醒没醒,恰好瞧见宋筠从账册里抽出一本,卷了塞进袖中。
方知雨一听,忙翻找起来,八册分账果然少了一册,还是记录内府开销的那一册!
宋筠不至于卖了她……可带着内府分册账目去见太妃,又是何意?
目光一扫,就见三册名录之下压着几页墨迹较新的宣纸。
轻轻抽出来,方知雨愣住了。
一页是她昨夜写的,记录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事项,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而另两页,字迹陌生,笔锋雄厚,字字清晰:
其一,赏赐之举需先敲锣打鼓全府告知;
其二,从信得过的人开始赏,以带起风气;
其三,备下通晓记账之人,以助不识字者记录;
其四,需亲身在场,彰显世子妃恩德;
……
一列一列,整整十条,比她昨日信手所写更加完备。
瞧着那一笔一笔用心写成的字,方知雨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世子妃……世子妃……您出来瞧瞧!”石头奔进主院,因靴子比脚大,又一次差点摔跟头。
方知雨闻声而出,随着石头来到前院,却见十几口大箱子整整齐齐摆在院中。
东凌迎过来,“世子妃,这里有一百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三百锭十两银,五百粒一两碎银,六百贯铜钱。皆是世子昨日吩咐府库替您准备的。”
远嫁千里冲喜,夫君竟然惧内三月天